比如此時,他的身後就是懸崖,或許他只是有一點自殺的念頭,身子只是往後挪不到一尺的距離,他就能解脫。這樣做,不僅幫了自己,還幫了那個被人逼著還不敢下手的前女友。
可惜他沒膽,他只是微微搖頭,眼裡流露著對眾人的祈求。他的嗓子已經因為太過沙啞發不出任何聲音。
張少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似乎就是因為墨玉寒這樣的表情讓他很是享受。
“哈哈……你們看!咱們那個往日風流倜儻的墨玉寒墨大少在幹什麼?他趴在那好像一條狗一樣!是不是?!”
沒人認為張少的話有什麼不合禮儀,因為眾人都是深悟弱肉強食的世道真理。
墨玉寒在眾人的眼中看到一種叫憐憫的神情,想當年,這是自己經常表現給其他人的。
張少託著王文欣的下巴,使得王文欣直視著墨玉寒,所以墨玉寒也在她的眼裡見到了憐憫,另外還有厭惡。
是呀,沒有女人會喜歡一個懦弱的男人,即使那個男人是自己最親密的人,更何況不是!
“文欣,開槍,殺了他!”相對於剛才的話,張少這次說的很溫和,但一樣不容人違背。
本來眾人以為王文欣還是不肯呢,誰知她停止了抽泣,深呼吸後說了一個“好”字!
在眾人──包括墨玉寒與張少──的驚疑中,王文欣開槍了,雖然這一次又偏了,但她接著又來一槍!
驚愕還掛在墨玉寒的臉上,他出自條件發射為躲避子彈向後移動,然後竟一腳踏空!王文欣又開第三槍,可墨玉寒已經掉入懸崖了。下墜前他被一塊小石子擊中了額頭,所以大叫了一聲,隨後又被灌進口鼻的空氣止住了叫聲。
“死了?”張少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雖然這就發生在他眼前。
將王文欣手中的槍取下來,子彈退出膛,張少走到懸崖邊上探出頭看了看崖下的濃霧,而又因為天已經暗了下來看都看不清。於是他又走回來,貌似很放鬆地揮了揮手臂,語氣也無比的輕鬆。
“好了,一切都完結了!都結束了!不是嗎?呵呵……”
說完也不顧他人臉上什麼表情,他徑直走向他的那輛蘭博基尼埃文塔多,開門、坐進去、關門,沒一點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
趙泉斌和那個與他關係很好的女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那股恐懼。
確實,能夠在殺過人後還如此鎮定的人雖然有,但卻肯定不多見,而如此年輕的更是萬中無一!如果做這樣的人的對手,一定會死很慘!
由張少帶頭,這麼多的紈絝子弟紛紛離去,王文欣也由一位女士帶著走了。最終,整個煙雨山又重歸往日的安謐。
……
因為墨玉寒的嗓子已經沙啞了,所以他掉下山崖時都沒有叫喊出聲,即使出聲了,估計那種嘶啞又不響亮的聲音也只能被當成風的聲音。
所以墨玉寒沒死,那些人卻覺得被子彈打中又掉入懸崖的墨玉寒一定死了,恐怕此時墨玉寒已經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實際上懸崖峭壁上就有很多延伸長出的樹木,松樹為多。墨玉寒下落時被三五棵松樹減緩了動能,落到崖底時,那速度已不足以摔死他。但崖底的地面也有些傾斜,順著坡面墨玉寒滾入了一個積了不少水的半月山洞裡。只等身體一停下來,又飢又痛的他立刻就昏死了過去。
他昏死過去的時候,崖頂的一眾紈絝子弟也正由張少帶頭開車走人。
王文欣坐著她的一個好姐妹的法拉利。此時她的手還哆嗦著,臉色慘白。
“文欣,都過去了!過去了!”朋友安慰她。
“我……我開槍殺了他?!是啊,我開槍了!他一定死了!”王文欣好像要發瘋,雙手插進頭髮裡,又表情十分痛苦地搖著頭,“他為什麼不躲開?”
她的朋友也很無語,難道要告訴她墨玉寒那時是躲無可躲嗎?她只能說:“好了!回家後先洗一個熱水澡,把這個不愉快的事忘掉!”
半月山洞的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名人影,御劍而立站在了天空看著暈倒在半月山洞裡的墨玉寒,搖了搖頭,神情並沒有因為墨玉寒的可憐而有些同情。
男子雙手一撤,飛劍自動入鞘在男子別在身後的劍鞘,男子下地看了一眼墨玉寒,剛才在上方的對話他自然也聽得清楚,不過一想到墨玉寒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親人的時候,男子不由得一喜,畢竟這種條件的人非常適合他們宗門所需要的人才。
就是不知道這個被情,被親所傷的小傢伙會不會加入自己的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