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之事,自然不是三五年。
柳青河什麼都沒有再說,平靜地從袖中抖出了一柄很是粗劣的劍。
劍的形制自然是粗劣的,只是劍的材質與其上的劍意顯然不是。
這是當初叢刃要卿相去找某個東海鐵匠打造的劍。
雲胡不知很是詫異地看著那柄劍,又看向了柳青河。
這個槐都大猿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平靜地將手裡的劍甩了出去,直直地插在一旁的竹林之中。
“便是此刻。”
柳青河的目光從劍上移開,落在了書生身上。
“歲月的節點便是這裡。千年之後沒有答案。它便會斬斷一些故事。”
雲胡不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沉聲說道:“叢刃前輩的因果劍?”
柳青河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平靜地向著懸薜院深處而去。
雲胡不知長久的站在那裡,看著那柄像是一根醜陋的竹子一樣插在那裡的劍,也許落些竹葉,覆上幾年塵泥,世人怎麼也想不到,這會是某個人間三劍用過的劍。
雲胡不知重新找到了柳青河的時候,這個天獄之主正站在藏書館的那片竹林之中,低頭看著某一株明顯不是竹子的樹木。
雲胡不知有些詫異的看著那裡,哪怕是這個長久地待在藏書館的書生,都是沒有注意到這裡何時多了一株這樣的東西。
“這是桃樹?”
書生皺了皺眉,有些驚詫地說道。
柳青河伸手觸控那株還未長成的桃樹的枝葉,平靜地說道:“這是一扇門。”
似夢非夢,別有人間的門。
雲胡不知沉默了下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一直過了許久,書生才輕聲說道:“世人如何進去?”
柳青河平靜地說道:“我沒有進去過,我自然不知道。你要去問進去過的人。”
雲胡不知沒有再說什麼。
柳青河也沒有再去管這樣一株桃樹的事,重新走回了竹林小道,很是平靜地說道:“年底的時候,國子監與缺一門都會有人來。”
雲胡不知沉默地站在那裡,他自然知道這樣一句話意味著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看著柳青河在小道上走著的背影,緩緩說道:“陛下這是要將懸薜院,收歸槐都管制?”
柳青河並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反問著:“你給我一個槐都不插手的理由。”
雲胡不知沉默了下來。
在大風歷一千零四年之前,懸薜院有著很多個理由。
但是在那樣一場南方的山火過去之後。
這樣一處書院便什麼都沒有了。
事實上,倘若不是懸薜院的數理院與風物院,確實有著極為出色的研究成果,大概這樣一處書院,在卿相兵敗之後,便要面臨瓦解之勢。
雲胡不知跟上了柳青河的步子,沉聲說道:“懸薜院總要留著一些自己的東西。”
柳青河平靜地說道:“內部構架的事,你們自己來決定,天獄不參與這樣的東西,你要爭取,也是在日後與國子監以及缺一門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