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沒有聽到後面的話。
因為原本已經放下劍去的少年,再度舉起了劍,一劍便劈向了站在舟頭的鼠鼠。
鼠鼠舉起竹篙想要抵擋。
但是少年已經十五歲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劍宗門口,被鼠鼠按在地上差點殺了的小少年。
所以那一劍,鼠鼠沒有能夠擋住,一劍劈斷了竹竿,也劈散了鼠鼠身上的妖力。
於是少年的劍,再度砍在了鼠鼠的肩頭上,深深地嵌在了骨頭裡。
二人一同跌向了河岸邊的那些厚厚的冰層之上,翻滾著糾纏著。
鼠鼠臉上一片血汙,那柄劍依舊嵌在肩膀的骨頭中,滿是痛苦地被少年用膝蓋頂在了冰層之上,然而卻是悽慘卻也譏諷地看著面前的少年笑著。
“柳三月沒有死......”
鼠鼠的話沒有說完,便聽見少年憤怒地吼叫著,而後一拳砸在了她的臉上,讓她後面的話都被重新打進了肚子裡。
少年跪坐在鼠鼠身上,手中早已沒有握劍,只是死死地揪住鼠鼠破舊的衣領,渾身顫抖著,手裡高舉著拳頭,卻遲遲沒有再落下去。
鼠鼠悽慘地笑著,滿臉鮮紅的血液,也滿是哀傷的淚水。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就不說了。”
你打死我吧。
你打死我吧。
打死我,我才會不將那個故事告訴世人。
少年悲痛地叫喊了一聲。
而後手裡的拳頭砸了下去。
一拳一拳地砸著。
河岸冰層之上鮮血肆意地流淌著。
像是某些熟透了的果子被砸爛之後流出來的汁液。
人們終於在短暫的慌神之後,反應了過來,慌亂地跳下了護欄,將少年拉了開來。
鼠鼠安靜地躺在河面冰層上,臉上血肉模糊,只是睜著雙眼,再無聲息地看著這個冬日的天空。
少年淚流滿面地看著那裡,而後掙脫了人們的手,向著河岸一頭撞了過去。
眾人匆匆將他攔了下來。
少年跪伏在地上,抱著頭嚎啕大哭。
......
狸笠終於趕在夜色到來前,到了南衣城中,走到了這片熱鬧的城裡,少年的心裡的不安終於消散了一些,在城中張望了一陣,摸了摸懷裡的那封信,而後開始沿著南衣河尋找著那一艘漂流在河上的小船。
遠處似乎有很多人圍著在那裡。
狸笠走了過去,拉住了外圍的一個人。
“你好,你知道鼠鼠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