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清庭竟然開始當場驗屍,月華強忍著噁心也湊了過來。“這樣子看著是被人毒打過,該不會是被打死的吧?”
“慎言。這話未免為時尚早。”
趙景暄警告的看了月華一眼,示意她不要胡說,這才轉頭看向張清庭。
“能看出什麼?”
張清庭搖搖頭,對眾人一擺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讓他安靜的觀察一下情況。
江籬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吵鬧影響到張清庭,悄悄扯了扯趙景暄的衣袖,輕聲詢問:“如果張大夫沒有辦法驗出問題,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尋常案子,如果是意外死亡的情況,衙門都會等家屬來認領,如若最後無人認領就只能送到義莊。這尼姑是明月觀的人,按理來說是要交給明月觀處置的。”
趙景暄對江籬柔聲解釋著,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朝官差招呼了一聲。“去,將家中近期有女子失蹤的人家都找來認屍!”
“你是覺得這個尼姑不是明月觀原本的尼姑,而是……”
江籬聽到趙景暄的吩咐不禁吃了一驚,就聽他低聲解釋。
“不過是一種嘗試,雖然明月觀的妙法師太說這個小尼姑是她們寺裡的慧明,慧真也說過這是她的師姐,但是有些事情做了總比什麼都不做強,說不定還會有另外的發現。”
趙景暄也說不出自己為什麼會突發奇想,可就是覺得試一試也沒有什麼不妥,說不定這個慧明之前真的跟這些女兒失蹤的人家有聯絡,這才會遭到殺害也說不定。
“一個個都想著敷衍,我若是不多做點事情,怕是要被他們矇在鼓裡。”
趙景暄淡淡的回答,突然就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忍不住停下腳步認真的盯著江籬。
“阿籬,你如實跟我說,你怎麼不怕那屍體的?”
“為何要怕?”
江籬不解的眨了眨眼,隨即笑起來。“人死之後的樣子確實是可怖了些,但是,我覺得有時候活著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嗎?”
江籬主動伸手牽住趙景暄的手,也不在意旁人的視線,輕笑著說道:“畢竟,人心難測。”
“而且,她也不是自己想死的,很可憐不是嗎?”
江籬看了一眼屍首的方向,如花似玉的年紀,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她覺得這個小尼姑肯定是努力的想要活下去的,就像他們剛收留的慧真,都是想活著的。可是她的運氣不好,也許是知道了什麼秘密,所以被滅了口。
趙景暄聽著她的話不禁失笑。
“你啊!什麼時候這麼高深莫測了?”
雖然不清楚江籬怎麼會如此鎮定,但畢竟她沒有被嚇壞就好。不過想到江籬一直都比尋常女子更加大膽,也就不再多問。
趙景暄轉過頭,就見到那邊的月華都開始幫張清庭打下手了,突然就覺得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女子有時候未必就不如男子。
但是他哪裡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最特別的那個,畢竟月華可是暗衛出身,見慣了世事無常,對於死人並沒有什麼畏懼的。
江籬這種鄉野小村姑就可以說很不正常了。
可是趙景暄卻是犯了個常識性的錯誤,看著月華的樣子就想當然的覺得也許女子比他想象的要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