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生怕對方靠的太近會暴露自己，忙順勢塞了一錠分量相當的銀子給她。“我第一次來，只覺得處處新鮮，勞煩姐姐了。”

得了打賞，姑娘做事也麻利，當下就領著江籬到了一處安靜的包間，很快退下去做事了。

等她們一離開，江籬卻是忍不住長出一口氣，想到剛才兩女臉上甜膩的笑容，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不禁暗暗的感慨。

怪不得男子都喜歡到這樣的地方來‘增長見識’，就算是她這樣的女子細心周到的伺候著也覺得頗為舒心。

果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她心裡嘀咕著，轉頭就見到屋中的牆上掛滿各種造型古怪的器具，她上去拿起來看了看，頓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轉身繞過屏風，就見屋子的正中間擺放著又大又寬的床榻，整個房間的裝修都顯得非常特別，顯然有些客人興之所至難免在這裡發生點什麼故事。

“公子，可有什麼不妥？”

月華看到江籬面色泛紅，還以為江籬怎麼了，急忙追問。

江籬擺了擺手，她雖然之前就想過這裡大概跟前世的情趣酒店有些相似，但真的置身其中還是忍不住要心生感慨。

古人城會玩。

看樣子那兩個姑娘一開始就沒打算唱一唱小曲那麼簡單……

江籬未料到一來就受到如此熱情的招待，差點沒有直接開門逃離現場，她又不是真刀真槍的真男人，萬一動真格可是會露陷的！

而且，就算她沒事，趙景暄來了這種地方不能保證就真的沒事啊！

想到趙景暄獨自來了這紅柳樓查案，江籬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

“公子？”

月華顯然也看出了江籬的不安，急忙悄聲詢問，就在這時就見房門被人開啟，先前離開的一位姑娘就已經端著吃食回來了。

對方顯然是發現反正的陣勢帶給江籬不小的衝擊，忍不住捂嘴輕笑。

“公子稍候片刻，鏡花已經去安排了，待會兒彈唱的姑娘就會過來。公子請先在這裡用一點茶水點心。”

看出江籬的侷促不安，對方的聲音越發輕柔，顯得格外的體貼。

江籬何嘗看不出對方的心思，忍不住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這才壓低聲音道：“姐姐，在下還不知姐姐叫什麼名字？”

這時候要走也已經遲了，江籬索性直接坐下開始跟對方套近乎。

“奴家水月，跟鏡花是同時到這樓裡的。算一算，也待了有三年了吧。”

水月上了茶水點心，就坐在一旁開始輕言細語的回話，比起之前那副恨不得黏在江籬身上的模樣，此刻看上去要穩重許多，也讓江籬感到輕鬆了許多。

“公子應該是第一次到這樣的地方，不適應也是有的。其實，又有誰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是能適應的。”

水月一邊說著，一邊替江籬倒茶。

江籬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憂傷，物傷其類，水月很顯然是為了她們這些流落煙花之地的女子感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