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為自己巧舌如簧,卻是不知道旁人也並不都是傻的。
既然他想保住小命,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要怪只能怪他太過張狂,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別人。
難道他以為自己還是安家的大公子,是什麼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存在?
江籬覺得這世界上最可悲的就是擺不正自己位置的人。
這裡可是府衙,裡裡裡外外都是趙景暄的手下,如今他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了。
趙景暄也直接展露出對安裕名的殺意。
他身上的氣勢外放,那種毫不掩飾的殺氣一下就逼迫得安裕名不敢輕舉妄動了。
“安公子怎麼不做聲了?”
見安裕名遲遲不肯表態,江籬只好又催促了一聲。
她看著對方,想看看安裕名還能做出什麼超出他們三觀的舉動。
安裕名顯然也清楚自己的處境,但他卻不願輕易妥協。
“若是我不肯呢?”
安裕名覺得自己只要不將掌握的真相說出來,只要江籬他們還想知道事實,就必須要保住他的性命,這是打算要負隅頑抗了。
“哦?”
江籬見狀卻是輕笑一笑。
“阿暄,既然安公子腦子不清醒,我們也不用跟他一般見識,反正我已經知道真相了。他若是不肯棄暗投明也沒有關係,反正最後就是一枚棄子,他不肯幫我們最後也就是死路一條。”
“可惜我好心好意的給他一個保命的機會,人家卻是不領情呢。”
江籬的語氣淡淡的,毫不掩飾對安裕名的不屑一顧。
說著,她就拿起了剛才撤下的床幔,對趙景暄說道:“我已經知道齊御史的下落了。”
“不可能!”
安裕名感覺江籬就是在詐自己,但是他聽著江籬的語氣這般肯定也有些摸不準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安公子儘管看著就是。”
江籬看他還不願說出真相,冷哼一聲,她也不逼迫對方,而是示意趙景暄看看自己的發現。
“這床幔是從齊御史的床榻上撤下的,這幾處血跡已經被證實是人血。”
江籬說著,拿著床幔開始解釋血跡的形成原因,將張清庭剛才解釋的說辭又照本宣科的說了一回。
“殺手在行兇時應該就已經做好準備,行兇之後屋裡也被清理過了。府裡的丫鬟每日都要打掃屋子,她們這一點做得十分盡心,所以之前沒有在屋裡發現其他血跡也很正常。”
對方出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退路,現場也進行過清理,再加上一般人是不會想到屋裡會發生這種可怕的事情的,所以丫鬟們在打掃的時候就會忽略掉一些細節。
她們打掃過幾次,屋裡大部分的證據就都在不知不覺之中流失了。
但是明面上的證據容易被破壞,隱蔽處的真相卻是沒有那麼容易被人發現,自然也就不會丟失。
那個真兇下手狠辣果決,行兇之後的處理也堪稱完美,卻唯獨遺漏了床幔。
“那人為了處理房中可能留下血跡的問題,應該事先就做了準備,刺殺齊御史的時候特意備了被褥等物件用來掩蓋血跡,等到事成之後就帶著所有物證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