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為了偽造出一個毫無破綻的現場煞費苦心,儘量讓人看不出破綻。但他沒有料到血跡是可以飛濺到很高的位置上的。
他以為自己將血跡都掩蓋擦拭了,卻沒有料到這一點,將床幔撤下帶走,這才讓江籬他們發現了蛛絲馬跡。
江籬到了這時候也不再存著僥倖心理,認為齊御史還有一線生機,而是朝著最壞的方向去思考問題。
“那人殺了齊御史之後處理了罪證,又偽裝成他的樣子離開府衙,製造了齊御史一去不返的假象。”
江籬的語氣十分肯定,雖然原本的希望破滅了,但是與其一直沉浸在齊御史可能沒有遇害的思路中,心存僥倖的想要找到對方,倒不如當斷則斷,以最壞的結果為出發,還能推動案件進一步的發展。
“你的意思是……”
趙景暄聽著江籬的話就知道她的想法是什麼了,雖然不是很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但是他從一開始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也並不覺得不能接受。
他雖然不想連累家人,但也不會怕事。
貪生怕死從來都不是趙景暄的風格。
“你覺得會是誰動的手?”
趙景暄看著江籬,他覺得自己的妻子哪裡都是這麼特別,與眾不同的美。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江籬並不覺得這件事安裕名參與其中了,她之前就感覺這傢伙就是純粹看好戲的,自以為高人一等,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了。
殊不知他命若草芥,如果他們要針對他,他頃刻之間就會命喪當場。
不過江籬很清楚這件事並不是安裕名做的,否則他也不會真有膽子在做出這種事情之後還大搖大擺的在府衙住著。
當初他對小尼姑慧明下手的時候毫不留情,但是在事發之後不也是逃之夭夭。
江籬覺得跟那個殺了齊御史的真兇相比,安裕名就只是一個小卒,根本不值一提。
“假扮齊御史的那個人就是真兇,而且他動手的機會是最多的。能脅迫齊御史配合他,身份想必也不一般。”
江籬篤定的說著,同時朝安裕名看去。
其實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目的自然是要試探安裕名的反應。
安裕名顯然是沒有料到他們竟然發現了齊御史跟那個真兇之間的關係,臉皮就不禁抽動了一下。
他原本還以為趙景暄他們就算動作再快,再聰明,也不可能輕易的看破這個局。
然而他沒有預料到的是他們不僅已經知道了齊御史身邊還有一個這樣的人,甚至已經看出了他們在互相配合偽裝的事實。
安裕名的神色頓時就複雜起來,開始思考之前江籬的話。
若是他們已經掌握了這麼多的訊息,將齊御史找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情況對他就會非常不利。
之前安裕名就是因為自己掌握了許多江籬他們沒有掌握的訊息這一點,才敢跟他們叫板。
然而現在既然情況有變,他所謂的優勢就可能會轉變成劣勢了。
這麼一想,安裕名的額頭就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如果到時候趙景暄他們不能抓住真兇,若是他們無恥一點,直接將這個問題扣在他頭上。
想到這裡,安裕名的心裡就是一顫,後背也一下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