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得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而且相較於他如今的身份,趙景暄貴為一方大員,要顛倒黑白簡直是太容易了。
凡事就是禁不住細想,因為有時候想的越多,就越容易招致煩惱。
此時的安裕名就是這種狀況,他從來都不覺得趙景暄是好人。在他看來趙景暄是詭計多端的惡人,如果不是他的所作所為,安家也不至於覆滅。
所以對方要想除掉他,什麼事情都是做得出來的。
江籬一直都在觀察著安裕名的神色變化,見到他的表情陰晴不定,一下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越是懷疑趙景暄的人品,就越容易動搖。
“阿暄,事情到這一步,案情已經十分明朗了。如果安公子不願意說出那人的身份,我們……”
江籬說到這裡故意戛然而止,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趙景暄聽她故意含糊不清的說這些話,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揚。
以他跟江籬的默契自然是知道妻子的小伎倆,也沒有揭穿的意思。
“你說得對。”
如果他們一開始不是將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安裕名的身上,提防他會做什麼,也不會疏忽了齊御史這邊的狀況。但是現在看來一切也不算是太遲,總是會有挽回的機會。
安裕名不知道夫妻倆在打什麼啞謎,在他看來這兩人簡直是地獄來使,一步步的要將他逼入深淵。
“你們!你們別以為自己的計劃可以成功,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安裕名這時候已經被他的腦補嚇壞了,覺得自己分分鐘就要被江籬夫妻倆推出去當替罪羊。
江籬忍不住挑了挑眉,卻是沒有接話的意思,反而是看著趙景暄,淡淡說道:“阿暄,這人實在是太聒噪,還是讓人將他帶下去吧。”
“好。”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安裕名這時候幾乎都要被嚇尿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全然不見,看著江籬的眼神只有恐懼。
偏偏不論他怎麼掙扎都沒有用,趙景暄乾脆就讓暗衛將他直接拖了出去。
等到安裕名的身影消失,趙景暄這才對著江籬挑了挑眉,好奇的詢問道:“這麼做有用?”
“應該有用吧。”
江籬聳聳肩,也不清楚效果好不好。
她剛才故意拖著安裕名就是在等趙景暄過來,兩人可以配合演一場戲將對方糊弄住。
江籬從范小姐的口中側面瞭解過安裕名的性格,知道他是一個好色之徒,而且自視甚高,充滿了表現自己的慾望。
也是因為他的表現欲,她故意一步步的設下陷阱,直到趙景暄趕來的時候,安裕名還自以為掌控全域性。
然而只要等到趙景暄過來,就憑著他調戲總督夫人這一點被抓了個現行就足夠喝一壺了。
之後江籬又故意裝出已經瞭解案件真相,在找不到真兇時決定要將他當做替罪羔羊的樣子,故意讓安裕名心神大亂。
“他如果真的怕死,應該會將自己知道的實情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