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一定凱旋歸來。”
“某家七進七出,沙場若等閒,此去開疆拓土,建功立業,為咱家打下更大的富貴。夫人們在家裡好生過日子,教孩子。一兩年便回來了。”
江寧公府門前,王言一身勁裝,同一大堆的妻妾孩子告別,沒用他們相送,帶著二十部曲打馬而走。
王言進爵縣公,部曲名額更多了,眼下已有五十餘人。當然實際上的部曲更多,這是軍將的正常操作,哪個將軍手下沒有百八十號私兵啊。
還有各個大家族,沒有武裝力量護衛,他們怎麼敢去海外發財?
不過王言也沒有帶那麼多人,有一些人方便傳信辦事兒就夠了,更多的還是留在家裡做事。他的部曲,都是殺胚,做事都很可靠……
到了城外,匯合了李靖,以及其他的一些人家的二代、三代,在楊廣出城十里的相送之下,王言一行人快馬加鞭趕赴雁門。
王言的戰鬥力是出了名的猛,而他的戰損也是出了名的低。六百人出去的,能活著回來三百多人,儘管傷殘的也有不少,可只是恢復過來還能繼續從軍,繼續戰鬥的人還是保留了二百多人。
五成的存活率,三成的健全率,這太誇張了。
當然也有王言拉起了由畢部的原因,但突厥人在大隋高階公卿的眼中,顯然並不算人。何況這一次王言的兵力也更多,替代了突厥兵。同理,在高階公卿的眼中,大頭兵也不算人。
所以高階公卿們為了子孫後代計,就把家裡不能繼承爵位的嫡庶子嗣送到了王言的麾下,跟著王言出去打仗立功。
世家子想要搏前程,也要去上馬殺敵。總有不甘心的人,不怕死的人,何況跟著王言一起,活下來的可能還很大。
王言的作戰計劃也已經確定,只要能活下來,大家都能混個武勳。
所以公卿大族們,都讓自家後代跟著王言去戰場上混功勞。
當然也不是誰都能塞人的,得是忠誠的太子黨。當然也不是誰家都能塞好幾個的,而是有著一定的數量限制。
據楊廣所說,這份名單,是在確定了要調王言參戰以後,就開始磨合確定下來的。
畢竟都是有上進心的麼,這些人的武藝、學識還是足夠的,只是沒有太多的經驗罷了。如果兩萬的部隊,塞進去一大堆的二代的、三代的公子哥充任軍官,可以說這一戰王言已經敗了。
就是因為經驗的不足,他們的臨戰處置,是不合格的。而且也缺少那一種久經戰陣的從容不迫,遇事就慌,此乃兵家大忌。
還是比較合理的考慮到了的這些原因,按照家庭背景,將這些人安排在各個位置。不過最高的,也就是個副都督,百將的副官,聽命行事。
王言還很大方的將自己衛隊的名額空了幾個出來,可惜沒有一個人選擇跟著他衝鋒陷陣……
一幫男人騎著快馬,只是帶著甲冑武器輕裝簡行,只用了半個月就到了雁門。
到了這裡,接過了兵權的那一刻,也就標誌著王言這個雁門行軍總管,在這裡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一切都以他的意志服務。
不過王言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怪癖,開戰之前得先砍幾個軍官立立威,集中一下權力。他真用不到這些手段。
因為他在這裡,本就有著極大的聲望,整裝待發的兩萬大軍知道是跟著他一起打仗,早都嗷嗷叫了。
一路快馬加鞭的趕路,王言自己能適應,但卻影響李靖等人的狀態。於是王言下令休整幾天,同時他也看過了為此次草原大戰準備的各種後勤補給物資。
堆成山的肉乾、糧食、鹽等等吃食,曾經王言打仗準備的驅除蚊蠅的香包,各種的藥材,數不清的烈酒,刀槍劍戟更是不須多說,泛著寒光的箭矢密密麻麻。並且還在不斷的進行生產,不斷的運送到雁門。
同時王言也開始研究傳過來的各方面的情報,還派了斥候散出去,收集這邊的戰場資訊。
戰爭打的就是後勤,就是資訊,眼下已經同突厥打了幾個月,雁門這邊的榷場已經關閉,已經發展成兵力過萬的大部落的由畢部,同樣也是磨刀霍霍。都蘭那邊不可能不知道訊息。
只不過雁門,乃至整個幷州,都是囤著重兵的。此前也在這邊打過幾仗,不過確定了王言掛帥以後,這邊就又收縮了回來,加緊訓練士兵,等著王言過來猛猛幹。
也是給到了王言極高的尊重,同時也對王言給予了極高的信任。
畢竟真說起來,他的戰績也只有當年的草原之戰而已,儘管戰績很誇張就是了……
而這一次王言能動用的兵力,並非是兩萬,而是三萬,只不過由畢部的一萬兵力,不算人罷了。
王言穿著輕薄舒適的中衣,看著掛起來的他當年繪製,這些年不斷完善的草原地圖,上面標註著開戰以來收集到的所有的突厥部的調動情況。
“藥師啊,讓你總管,此戰你怎麼打?”
“我大隋並由畢部一萬七千騎兵四面出擊,劫掠人口、牛羊馬匹,餘下一萬三千人押運糧草武備,遙遙跟隨策應,得了馬便步轉騎,如此一路橫掃。”
李靖說的是大的戰略,具體的四面出擊,則是戰法、戰術了,那是要臨陣指揮調整的,說不出什麼來。
主要也是因為草原的特性,突厥人是遊牧的,他們只有部落,縱然有幾個小城,也不過是小土牆罷了,甚至連大隋的縣城都比不上。
所以在草原上戰鬥,無法像在中原戰鬥那般,可以細緻的部署攻取哪一座城池,佔據哪一處關隘。
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戰鬥,總的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就是找到敵人,然後消滅對方。如何找到,如何消滅,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