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騫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從袁茵踏進徐氏年終晚宴那一刻,五年前的事情勢必會被重新翻起,那一場變故,雖然他和袁茵是受害者,但是幕後主使一直未露面,一旦五年後他在背後攪~弄風雲,那他和袁茵無疑會再一次被牽扯進去。
他和袁茵不能逃避,但是子凡卻沒有必要摻和進來。
“你不必知道,你只要做好徐氏的二公子就行,五年前的事情,早就過去了。”徐子騫說著就把子凡從桌子上推下去,當然力氣很輕,“我還有事,你請便吧!”
徐子凡不依不饒:“哥,我不想做遊手好閒的公子爺,我也想幫你,五年前,雖然我只有十九歲,雖然不在國內,可是網際網路時代,你以為我會什麼都不知道嗎?”
“知道又怎樣?”
徐子騫就要失去了耐性,他用五年佈局,就等幕後主使現身,這個時候,決不能讓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子凡是熱血少年,生性衝動,一旦知道真相,先不說徐氏,就是這個家也會被他攪的天翻地覆。
“子凡,母親走的早,她走的時候,把你喊到床邊,告誡你,以後凡事都要聽我的,你忘記了嗎?”徐子騫忍不住揉了揉子凡的髮絲,“哥哥不會害你,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對你有好處。”
徐子凡能怎麼辦?他的這位好哥哥都把母親臨終遺言搬出來了,他也只有妥協的份兒。
“好好好,都聽你的。”說著他轉身就要離開。
“去哪兒?”徐子騫看出了他的小情緒。
“你不是讓我當好徐氏的二公子嗎?我出去消遣去啊。”
不待徐子騫再囑咐什麼,就已經聽到了子凡的步伐由慢吞吞變的急不可耐,徐子騫只能搖搖頭。
徐子凡在恆城沒有什麼朋友,十八歲出國,成人以後的交際圈基本都在國外,今天參加婚禮的那個算是最要好的了,可是人家良辰美景洞房花燭,他又怎麼忍心去打擾,所以他此刻跑出來其實什麼地方可去,司機開車載他轉了許久,最後停在了一家餐廳外。
中午參加婚禮的時候被灌了一肚子酒,此刻胃裡咕咕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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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前,餐廳頂樓的隱秘包房裡,盛意約了蕭楚卿在此談事。
只是談的並不愉快。
盛意說:“徐子騫欺人太甚,我盛氏給他做牛做馬整整五年,現在說踢就一腳踢開了?絲毫不憐惜,不但如此,還要跟馨兒解除婚約,還要公佈我盛氏偷工減料粗製濫造的證據,這不是要置我盛氏於死地嗎?”
上午徐子騫的那番話還在他心頭盤旋,每每想起,他的心臟病都要臨近發作的邊緣。
蕭楚卿舉杯跟他碰了碰,安慰道:“如今形式,怕是我也無力迴天,這一次就連我姐夫都是站在他那邊的,所以即便我替你說話,也是無用的,反到顯的我是別有用心!”
提起這個,盛意氣就更不打一處來:“徐子騫可是說了,說你認為他的決策相當高明,根本就沒有替我說話,蕭兄,你不幫我可以,但也用不著落井下石吧?”
蕭楚卿看著盛意原本被黑色覆蓋的白髮爭先恐後的冒出來,一夕之間,曾經意氣風發的盛氏集團董事長竟變的狼狽不堪,子騫這一招真是夠狠。
“我現在說我沒有學雪上加霜,怕是你也不會相信!”蕭楚卿慢條斯理的解釋:“現在看來,這一招是子騫早就準備好的。”
說完,蕭楚卿眯起眼眸,搖晃著酒杯,把酒杯中的大千世界盡收眼底。
盛意把酒一飲而盡,示意服務員倒酒。
“這一點我倒是贊同,當年袁明遠把他看做半個兒子,袁氏在我手上吃了那麼大一個虧,他不可能不記恨在心。何況如今袁明遠的女兒回來,他若是想與之重修舊好,必定要拿出些誠意來,所以,就讓我盛氏到是做了馬前卒。我本以為只要馨兒還是他未婚妻,盛氏就有起死回生的那一天,可是沒有想到啊...徐子騫真是狠人,他就算不顧及徐氏,難道也不顧及徐暢那張老臉?就算馨兒和他的婚事他從來沒有承認過,可徐暢承認過的啊,他這樣出爾反爾,難道不怕打了他老子的臉?”
盛意越說越激動,服務員剛到的酒,一下子就又見了底。
“老盛,你少喝點,借酒消愁可不是什麼良策!”蕭楚卿示意服務員把酒拿走,“事到如今,你也就別怪我老蕭了,我真的沒有落井下石,但是我也確實無能為力,飯桌上我是就這個問題試探過他的,可是他抓的是你盛氏的質量問題,這一點也卻是你盛氏存在的,我要是多加阻攔,怕是我在徐氏的地位也會變的岌岌可危。老盛,事到如今,說句你不愛聽的,子騫是個狠角兒,哪怕馨兒跟他結了婚,質量問題在他那裡也是不容馬虎的,所以根本沒有起死回生那一說!”
盛意把酒杯啪的一聲就摔在了地上,他此刻已經完全被酒精支配著,蕭楚卿說了什麼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