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面色霎白,她話語有些顫抖:“蔣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蔣宇成聲線發涼:“告訴蔣老我離開的是你吧?”
因為蔣宇成對於自己身邊的環境十分敏感,所以如果蔣老派人跟蹤他,他是能察覺到的。
而最近他沒有被跟蹤監視的感覺。
所以知道他要離開並能向蔣老彙報的就只有安妮。
之前,安妮想著自己這樣鬧一下,就也能和林茹一樣得到蔣宇成的重視了。
可她沒想到,直面蔣宇成這般怒火的時候,會如斯恐怖。
她本來想好的一些用來引起蔣宇成注意的挑釁的話此時都忘到了九霄雲外。
安妮雖然沒有回答,蔣宇成從她害怕心虛的眼神中已經徹底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蔣宇成沒和安妮費口舌,直截了當道:“半小時內把辭呈交給我,今天之內離開。”
話落,他便轉身往辦公室外走。
他的話讓安妮慌亂不已,她立馬小跑著追上蔣宇成,一把拉住他衣袖,話語哀求:“蔣總,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這一回吧!”
她皺著眉頭,神色慌亂:“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有下次了,我在您身邊待了快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不能這麼絕情!”
蔣宇成深邃黝黑的眸中浮現不耐之色。
他用力甩開了安妮的手,邊向外走,邊頭也不回的說:“你跟了我五年,應該明白我最討厭的是什麼吧?”
蔣宇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成了壓垮安妮的最後份量。
她沒能再說出求饒的話,眼睜睜的看著蔣宇成的身影消失。
安妮神色恍然,片刻後嗚咽兩聲。
只是她沒有落淚,那樣太難看。
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背叛蔣宇成。
李思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之前李思背叛了蔣宇成,後來不管她如何向蔣宇成討饒,蔣宇成對她的態度始終都很冷淡。
安妮明白,自己恐怕再也得不到蔣宇成的原諒。
半小時後,安妮將辭呈遞給蔣宇成。
蔣宇成看也沒看,便籤上自己的名字。
彼時他正在處理公務,簽完後也不看安妮一眼,淡淡道:“去財務把你的工資結了,在人事登記後順帶讓他們給我物色個新秘書。”
安妮應聲,她拿過簽好字的辭呈時,雙手微顫。
她靜靜的在蔣宇成辦公桌前站了片刻,期間,蔣宇成專心工作,連催促她離開都懶得做。
安妮將蔣宇成的眉目描摹幾遍後,默默離開了。
她合上辦公室門的時候,門與門框相撞發出些微聲響。
這聲響讓蔣宇成落筆的動作微頓,不過好很快就恢復了流暢。
這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動作,就是蔣宇成對安妮離開的全部反應。
孤兒院,院長辦公室。
一陣鈴聲讓正在塗指甲油的程雨手一顫。
鮮紅的指甲油因此塗偏,黏在面板上,看起來有些糟心。
程雨細眉擰起,她將指甲油的蓋子戳回瓶中,而後不耐煩的拿過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