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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划船不用槳

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晌,我和郝建誰都沒想出修船的主意,跳出來倚著船幫坐在地上,郝建拿出來兩根菸點著後遞給我一根。

我們帶的煙早就抽完了,這盒是之前在胡三爺的包裡翻出來的,煙盒是金屬的,上面全是外文也不知道什麼牌子,煙是棕色的,約莫食指粗細,抽起來又苦又澀還有點剌嗓子,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這玩意兒也是一種雪茄,在嘴裡過一圈嚐嚐香氣就行了,根本不能往肺裡吸。

且說當下,我和郝建兩個土包子實在累得夠嗆,拿起雪茄就一通猛嘬,三口下去就覺得有點頭暈眼花,我咂了咂嘴直接把剩下的扔進水裡,但對郝建這種資深菸民來說煙就是命,在這種情況下,再難抽的煙也絕不浪費,硬是咬著牙把一整根兒雪茄抽完了。

認識雪茄的人都知道,這東西燒起來特別的慢,如果點著了不抽,放在那倆小時也沒啥變化,等郝建抽完那根雪茄已經是很久以後了,在這段時間裡我也沒閒著,腦子裡一直在琢磨該怎麼補船上那個破洞。

正所謂“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在我絞盡腦汁的冥思苦想之下,還真被我想到一個湊合的辦法,我先找來一塊大小合適的木板,浸溼後用火烤軟,然後彎成跟船底相符的弧度,蓋在破洞上再把鞋底的橡膠割下來燒化澆在上面,一個簡易的補丁就這樣完成了。

郝建看我弄得這麼簡陋有點信不著,敲了敲那塊木板問道:“你確定這東西結實嗎?萬一半路上漏水,咱們倆可就尷尬了。”

“一般情況下,只要不碰到急流就沒事,待會下水以後你就坐在這塊板上壓著點,八成不會漏。”我一本正經的篤定說道,其實心裡也沒多少把握。

這件事搞不好就會把命搭進去,換了旁人肯定會繼續質疑,但郝建對我向來是無條件信任,見我都這麼說了也就沒再廢話,跑到船頭想把船推下水,結果剛碰到船就“哎呦”一聲。

我心裡一驚急忙過去檢視,就見郝建手心被劃了道口子,這會兒已經流了滿手的血,傷口非常整齊,就像是被利刃劃傷的一樣。

“怎麼搞的?”我皺眉問道。

“我他嗎怎麼知道!剛使上勁就給老子來了一下,這狗日的船針對我!”

郝建罵罵咧咧的朝船頭一指,我舉著手電筒湊過去,原來是龍骨和船身連線的縫隙裡有塊很薄的碎瓷片,拍了拍郝建幸災樂禍道:“不是人家針對你,是你該著倒黴,這麼大一艘船就這裡有塊瓷片,偏偏就讓你按上了!”

“放屁!這肯定是有人針對我!”郝建氣急敗壞的跳腳大罵,兩根手指掐住碎瓷片一用力就拔了出來,舉過頭頂剛要扔,我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發現瓷片上好像寫著什麼東西,急忙抬手他:“別扔!給我看看!”

“一個破碗有什麼好看的?”郝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把那塊瓷片遞給了我。

我拿到水裡涮乾淨血跡放到手電筒下,發現是用隸書寫的“伏惟尚饗”四個字,這個詞常用於祭文當中,難道這塊瓷片來自於一件祭器?

郝建翻出繃帶包紮了傷口,聽完我的發現卻沒多在意:“祭器就祭器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趕緊把船弄下去追小白臉他們才是正事,再磨蹭一會兒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估計咱們連個囫圇個兒的屍首都收不回來!”

“呸呸呸!烏鴉嘴!”我趕緊往郝建身上連拍三下,又唸叨幾遍“有怪莫怪”,然後趴到地上扭頭去看船底,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樣,船底應該也有同樣的東西。

這艘船應該是在一個比較平穩的狀態下緩緩下沉的,船底嵌在河底的淤泥裡,時間長了就裹上一層厚厚的泥殼,我用小木板掛掉表面的淤泥,就看到船底果然刻著許多小字。

船底的字和瓷片上一樣,都是標準的隸書,可能是擔心影響船體密封性,所以這些字都刻的非常淺,再被淤泥覆蓋著很多地方都已經模糊不清,而且有些隸書的字我也不認識,只能聯絡上下文連蒙帶猜的看了一遍,果然和我之前想的一樣,這是一艘祭船。

船底的原文洋洋灑灑幾百字,而且大多都模糊不清難以辨認,我在這裡就不重複了,大概意思就是在某年某月某日給河神獻上祭品,希望可以保佑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之類的。

郝建聽完就變了臉色,抱起肩膀端詳著這艘祭船試探問道:“咱們坐在祭船裡,河神他老人家會不會把咱們哥兒倆當成祭品?要不換一艘吧,底下好像還有不少船呢!”

“那些船肯定沒這個結實,”我擺了擺手篤定道:“古代人都比較迷信,就算自己吃不上飯,祭神的東西也不敢馬虎,用的肯定是當時最好的材料,這次你真找到寶貝了!”

聽見“寶貝”倆字兒郝建頓時來了精神,繞著船轉了三圈滿臉興奮的問道:“其實這船也不是很重,如果弄出去的話能賣多少錢?”

“不好說,”我咂了咂嘴:“不過這麼大一件東西,少說也得幾百萬吧?”

“幾……幾百萬?!”郝建驚得差點沒把舌頭咬下來,撲到船上也不管幹不乾淨就親了好幾口,我在旁邊看著忽然感覺有點對不起他,因為祭神的東西一般沒人敢收,之所以給他報個天價,就是為了讓他安心上船,畢竟我們不一定會回到這,只有讓郝建把這艘船當成寶貝,他才會心甘情願的待在船上。

等郝建稀罕夠了,我也把東西都收拾起來扔到船上,然後腳上他和小黑一起把船推到水裡,讓我有點意外的是這船比我想象中重得多,吃水線幾乎快到船身三分之二的地方,我只能默默祈禱接下來的路上風平浪靜,否則一個浪頭拍上來,就算船底不漏水我們也會沉下去。

等船體穩定後我們爬到船上,忽然發現一個尷尬的問題:船上沒有槳。

祭船雖然也是船,但更多的是象徵意義,沒人會用這東西揚帆起航,所以船上不配槳也沒什麼奇怪的,關鍵我們沒槳不行,難不成真要想網上說的那樣划船不用槳——全靠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