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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陰風陣陣

讓郝建和陳方在後面等著,我來到門前先輕輕敲了三下,等了幾秒又敲三下,然後深吸口氣朗聲說道:“生人入內!陰魂迴避!”

說完我抓住門把手輕輕拉開一條縫隙,等了三秒才完全開啟邁步進去,這還是個單間,牆上掛著花圈帳子輓聯佈置成靈堂的模樣,中間一架鐵床還蓋著經被,床腳焊著滾輪,到火化的時候直接把床從後門推出去,後門外面就是直通焚燒間的走廊。

郝建跟在我後面進門,剛一進來就抱著肩膀打了個激靈:“這大夏天正熱的時候,這裡怎麼這麼冷?”

陳方正要進門,聽見這話連忙把抬起的腳又落了回去,驚恐的打量著周圍小聲問道:“於淼,這房間好像是有點冷的不正常,該不會……該不會是不乾淨吧?”

“你都沒進來就能感覺到冷?”我哭笑不得的反問道,聽陳方的聲音都打顫了,心說敢情你也有害怕的東西?

“三水你還真別說,是有點太冷了,”郝建抱著肩膀附和道:“我總覺得後背陰風陣陣的。”

“有嗎?”我皺了皺眉,往旁邊走了幾步去看郝建的背後,只一眼就笑了起來:“你離空調遠點就好了。”

“啊?”郝建一愣,回頭看到正呼呼往外吹著冷風的空調,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靈堂裡開空調幹啥?難不成這天氣還能把死人給熱活了?”

“說話注意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低喝一聲,雙手合十往周圍拜了拜才繼續道:“你也知道這是靈堂,溫度當然要控制一點,不然屍首停在這遭蒼蠅怎麼辦?”

郝建翻了個白眼:“還好意思說我?你那話比我的還牙磣呢!”

“你……”

我瞪起眼睛正要跟他鬥嘴,靈堂後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黑瘦的中年人探頭進來試探問道:“哪個找我?”

中年人估計是外地來的,說話帶著很重的口音,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了什麼,急忙抬了抬手說道:“你就是李建國李大哥吧?我叫於淼,想找您問點事。”

說著話我走過去想跟對方握手,結果剛走出三步我就後悔了,李建國剛乾完活,身上除了濃濃的煙味,還帶著一股油脂和蛋白質加熱後的香味,想到那香味的來源,我頓時覺得胃裡有點不太舒服,可是礙於禮貌我還不能表現出來,那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似乎知道我的想法,李建國沒等我走近就主動往後退了一步:“莫握手嘍,剛熄了火,身上不得乾淨,有事你直說噻!”

“那就失禮了。”我心裡鬆了口氣,順理成章的往後退了三步:“您還記得五六年前,經您手火化的一個叫於常先的人嗎?”

在我說到“於常先”三個字的時候,李建國的眼神明顯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記不得嘍。”

“怎麼會不記得?您再仔細想想?”郝建湊過來追問道,李建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都說記不得嘍!你咋個羅裡吧嗦的嘛!”

說完李建國甩手就要離開,我一看這情況也顧不上再估計那味道,急忙上前兩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是於常先的孫子,這件事對我很重要,麻煩您仔細想想!”

趁著抓他胳膊的時候,我順手捻了二百塊錢放進他口袋裡,李建國看了看口袋又看了看我,最後把錢拿出來又放回我手裡:“我是真的想不起來嘍,每天我最多要燒十幾二十個,哪能個個都記住嘛!”

“你一定記得!”我看著他的眼睛斬釘截鐵的說道:“因為你當時根本沒火化我爺爺的遺體!”

“莫亂說!我做這種事又沒得好處噻!被領導知道會開除的!”李建國突然激動起來,一把甩開我急匆匆的跑遠了。

郝建喊了一聲就要去追,我拉住郝建小聲說道:“別追了,看他反應這麼慌亂,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但又不敢說,在這問不出來的。”

“問不出來也得問啊!”郝建說著又要去追,陳方在門口嘿嘿一笑:“別急嘛!他躲得了初一還能躲過高三?咱們去山下蹲點,就不信堵不著他!”

我點點頭表示也是這個意思,郝建這才作罷,趁他去開車的工夫,我看到不遠處有個賣喪葬用品的超市,想了想叫來陳方吩咐道:“你去扯三尺白布,再買些香燭紙錢。”

“要這些幹嘛?”陳方皺眉表示不解,我嘿嘿一笑也沒解釋,只讓他快點去。

火葬場山下,我讓郝建把車開進一條小衚衕藏好,自己爬到路口的一棵樹上,把白布掛在樹枝上做成吊屍的樣子,又在底下點了三柱香,然後捻出兩張冥鈔唸了個敕火咒,手腕一抖兩張冥鈔就冒起了火光!

陳方沒見過風水師的手段,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我等冥鈔燒的差不多了,用手指沾著紙灰在他手心裡寫了道符,然後雙手合十把他的手架在中間小聲念道:“謹請天蓬,主法大仙。神通莫測,威赫無邊。聲聞八極,名震九天!”

最有一句念罷,我們兩人的指縫裡突然亮起一片火光,陳方嚇了一跳下意識抽手跳開,就見他手心原本已經熄滅的紙灰竟然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火光只一閃就消失不見,可就算只是一瞬也嚇得他差點尿了褲子,連拍了十幾下手確定不會再燒起來才鬆了口氣,瞪起眼睛就朝我吼道:“於淼你有病啊!燒到我怎麼辦!這種事就不能提前說一聲嗎!”

“你有心理準備就沒用了。”我嘿嘿一笑解釋道:“這一道叫請靈符,就是要在你受到驚嚇、意志力鬆懈的一瞬間才能起效。”

“那你也該給我點提示什麼的啊!這也太嚇人……誒不對!”

陳方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請靈符是幹嘛的?你是不是想讓什麼東西附我的身!”

“不是什麼東西,是天蓬元帥的誅邪法力。”我耐心解釋道,看陳方好像沒聽懂又指了指掛在樹上的白布:“剛才我拉李建國的時候,順便從他領子上拿了根頭髮,等他從這裡經過的時候,就會……呃……”

我忽然詞窮,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一擺手道:“反正有這道符就能保你周全,等著看好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