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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環環相扣

等我算出陰氣最重的時辰,郝建那邊也給眾人安排好了站位,此時還剩三個工人站在旁邊,趙哥也在裡面。

“這下尷尬了……”我心裡偷偷嘀咕道,之前我說要五十人只是大概估算,實際上根本用不了這麼多,但剩下這三個我又不能讓他們回去,否則我剛才辛苦營造的高大形象可就毀了。

再看另一邊成陣的眾人,我苦思冥想的琢磨了半天也沒找出空位再加上三個,雖然我佈置的這個陣法沒有什麼名號,但每一步都不能有差錯,最中間的五人一組取“五方天帝”之意,品字形站位又成“天地人”三才之相。

中間三人一組呼應中心的三才之相,四組分東南西北又取“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四方之相,最外圍四人一組呼應四方,又分五處迎接五方天帝,與中心的“五帝三才”首尾呼應。

環環相扣、首尾相連,這已經是一個完整的陣法,陣中的每個人、每個位置都有其各自的作用,別說還剩下三個人,就算只剩下一個我也安排不進去了!

郝建不知道我已經急的焦頭爛額,還在不厭其煩的叮囑眾人,什麼不要隨意走動、不要交頭接耳之類的,搞得像小學生準備去春遊似的。

過了一會兒不見我有下一步指示,郝建這才覺得不對勁,剛回頭還沒等問,閒在旁邊的趙哥就搶先問道:“大師?我們三個去哪兒啊?”

到了這份上我也不好再裝傻,可陣法裡又實在沒有多餘的位置,正焦急間突然靈光一閃,遠遠朝著趙哥一揮手道:“你們三人在我身後呈品字形站好,待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亂跑亂動!”

趙哥答應一聲帶著其他兩人跳上法壇,倒背雙手規規矩矩的在我身後站好,其實他們組的這個三才陣和底下的陣法根本就是兩套系統,但在場的除了我和郝建,剩下的全是門外漢,只要我不說他們就不會察覺。

等全部佈置妥當之後,天色也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空曠的街上連一絲風都沒有,香案上兩隻蠟燭的火苗筆直的燃燒著,這在室外多少顯得有點詭異。

眼看時辰還未到,我先讓眾人原地盤膝坐好,然後教了一段集神咒,並叮囑千萬記牢不能有任何差錯,否則我們今天晚上可能會全都死在這裡。

眾人聽說有生命危險哪兒還敢不重視?一時間臺上臺下全是念咒的聲音,我端坐在法壇上時不時糾正幾句,後來跟郝建聊天說起此事,他說當時那場景就跟他嗎搞傳銷似的。

時間在唸咒聲中一分一秒的緩緩流逝,轉眼到了晚上九點,我看了眼時間便讓眾人先找地方休息一會兒,等到後半夜一點再到這裡匯合。看齊

大多數工人都沒什麼意見,只有趙哥看上去有點遲疑,我以為他害怕了想臨陣脫逃,隨即壓低聲音試探問道:“趙哥,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然你先回去?”

趙哥愣了一下襬手道:“大師您誤會了,我不是害怕,我是有件事想不通。”

“哦?”我一挑眉毛,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但說無妨。”

趙哥好像在組織語言,過了幾秒才小聲說道:“您之前說要在陰氣最重的時候才能發動陣法,可陰氣最重的時候不是子時嗎?我記得子時是晚上十一點到後半夜一點,您讓我們一點再來佈陣是不是晚了點兒?”

我有些驚訝的看了趙哥一眼,沒想到他還不是完全的外行,於是輕笑一聲解釋道:“一般人都知道正午陽氣最重,所以想當然的以為夜半子時的陰氣最重,其實一天當中陰氣最重的是丑時,也就是凌晨一點至三點的這段時間,今日以丑時三刻為最甚,也就是凌晨一點四十五分左右,所以一點鐘集合就來得及。”

趙哥一頭霧水的看著我,好像根本沒聽懂我在說什麼。

我看了看時間發現還很充裕,於是耐著性子解釋道:“丑時又稱‘雞鳴’,顧名思義是公雞打鳴的時辰,所謂‘雄雞一唱天下白’,丑時為一日之始,正是陰氣至盛而陽氣至衰的時刻,但此時陽氣已然開始復甦,再利用陣法聚集的陽氣激起陰陽相沖,如此方能事半而功倍。”

別看我說的一本正經,其實頂多算是半真半假,倒不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而是怕說的太專業趙哥會聽不懂,可就算這樣也還是把他聽得一愣一愣的,奉承了幾句就去找地方休息,不過我看他臨走時那似懂非懂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是沒怎麼聽明白。

不過我也懶得再解釋了,反正他一個建築工人知道這些也沒什麼用,緊了緊身上的道袍,就窩在輪椅上開始閉目養神,此時距離丑時三刻還有四個多小時,而我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讓那上百號工人憑空消失,所以養足精神是很有必要的。

轉眼到了晚上十二點半,我睡得正香就被郝建叫醒,先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郝建又去通知其他人,等眾人按照先前的位置站好後就一點鐘了。

又帶著眾人複習了一遍集神咒,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換上新的香燭後捻起張符紙使了個引火咒將其點燃,左手抄起招魂鈴猛搖三下,右手握住桃木劍向天一指帶頭念道:“神光神光,赫赫四方,敕吾真性,天道昭彰,在天即還天,在地即還地,在吾身中,道氣滿充,化為真人!”

幾十號人齊聲唸誦,幾遍過後所有人的聲音匯在一處,空曠的街道上憑空掀起陣陣微風,可是香案上的蠟燭火苗依舊筆直的燃燒著,而且隨著我們唸咒的次數越來越多,蠟燭的火苗也越來越高,臨近丑時三刻時,兩隻十幾公分長的蠟燭已經竄起近一米高的火苗!

這等奇景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到的,眾人免不了一番驚呼,我也同樣有點驚訝,就在這時我發現香爐中的三支香就像開了加速器似的,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燃短,十幾秒後三炷香相繼燃盡,蠟燭上竄起的兩道火苗也在同一時間倏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