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了半秒,緊接著一股陰寒刺骨的狂風拔地而起,瞬間我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眼看著一股黑霧從香爐中不要錢似的噴湧出來,還沒等我做出反應,方圓數百米的範圍內就全被黑霧籠罩起來!
“三水!這他嗎什麼情況!”
郝建的喊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剛開始聽著像是前方,再一回味又覺得像是後方,我來不及分辨急忙大叫道:“所有人都別動!待在原位!沒我的命令就算死也給我死在那兒!”
四面八方傳來工人們回應的聲音,我聽到趙哥在我身後大概十幾步的地方,可他剛才明明就站在我身後不足三步的位置上!
我不知道眼下這是什麼情況,但我知道這肯定不是因為陰陽相沖,因為剛才我們聚集的陽氣還沒達到頂點,是有其他東西在附近造成了現在的現象!
想到這我急忙掐了大腿一把,利用劇痛強迫自己凝神靜氣,同時心中默唸一遍開眼咒,可是當我睜開眼睛後當場就傻了,這片突然出現的黑霧居然連我的陰眼都看不透!
“奇怪了?這他嗎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我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剛說完就聽見周圍響起一陣打噴嚏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也覺得鼻子裡有點發癢,抬手一摸感覺有些軟綿綿的東西,捏住了湊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一堆十分細小的絨毛。
這些絨毛簡直細小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我只捻起了細細的一縷,單憑肉眼就能數出上百根,而且這灰白的顏色似乎有點眼熟。
疑惑間我隨手摸到病號服的口袋裡有團軟軟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之前在牆根兒底下發現的那團毛髮,兩個東西同時放在眼前,我腦子裡頓時靈光一閃,急忙卯足力氣朝郝建的方向喊道:“是毛!這些東西是耗子毛!抽菸的爺們兒都把打火機拿出來!燒他孃的!”
喊話的同時我已經把打火機抓在手裡,黑霧籠罩在眼前什麼都看不見,摸索著把火焰調到最大,“啪”的一聲按亮打火機,幾乎在瞬間我就聞到一股毛髮燒焦的味道!
其他人聞見味道就知道我所言非虛,有打火機的都趕忙拿出來舉在手裡,一時間四面八方“啪嗒”聲不絕於耳,空氣中毛髮燒焦的味道愈發濃郁起來,還不到半分鐘周圍的黑霧就明顯變淡了許多!
我心中一喜,正想再加把力氣的時候,手裡的打火機卻不爭氣的熄滅了,我下意識拿到眼前想檢查一下,結果還沒看清就被打火機上的鐵片燙了眼皮,雖然我看不到燙傷的情況,但從痛感就知道肯定起泡了!
暗罵一聲抽著涼氣適應了疼痛,我又往打火機上吹了幾口氣,用手指試探著確定不燙之後才湊到眼前,仔細打量一番後發現果然是沒氣了。
“一塊錢的東西果然靠不住!”我暗罵一聲,趕緊摸索周圍看還有沒有能點火的東西,身上肯定是沒有希望了,我雙手在香案上瘋狂摸索,慌亂中也不知道碰到了多少東西,十幾秒後終於憑著記憶摸到了一沓符紙,心中暗喜的同時連忙捻起一張,隨手使了個引火咒就朝空中拋去!西施文學
符紙出手的瞬間“嘭”的乍起一團幽藍色的火焰,這東西可比打火機的凡火霸道的多,剛一亮起就瞬間清空了大片的黑霧,我一見有門兒不禁大喜過望,符紙放在腿上雙手各捻起一張,嘴裡像背貫口似的念著引火咒,同時左右開弓一道道陰火符朝著周圍扔去!
此刻周圍的黑霧已經淡了不少,再被我用陰火符一通狂轟濫炸,更是幾乎快要完全消散,我腦門上已經滲出汗來,可是眼見勝利在望也不敢鬆懈,正想再加把勁兒一鼓作氣驅散黑霧,伸到腿上的手卻摸了個空——符紙已經沒有了!
“胖子!帶多餘的符紙了嗎!”
我朝著法壇下方大喊道,淡淡的黑霧籠罩在周圍,我只能看到一片人頭攢動也分不清誰是誰,正焦急尋找郝建的身影時,身後突然伸來隻手,手裡還緊緊捏著一沓裁好的符紙!
“看來我醒的還挺是時候!”
錢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來不及問他怎麼知道我需要符紙,直接一把搶過來,剛捻起一張還沒等唸咒,黑霧中突然衝出一隻大黑耗子,單是腦袋就有車輪那麼大,全身算下來估計和牛犢子差不多了!
大黑耗子張嘴發出一聲戾叫,霎時間腥風撲面,兩顆焦黃的大板牙直奔我天靈蓋就咬了下來!
那東西的嘴裡實在太臭,我只下意識吸了一小口就有點頭暈目眩,再看這腦袋的大小,一口給我開個瓢肯定不在話下,退一步講就算傷不到我,被這糞坑似的嘴碰一下也夠我噁心半年的!
電光火石之間,我也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傷,兩手一撐輪椅扶手凌空挑起,抬腿一招窩心腳就踹在大黑耗子的咽喉上!
這一腳踹的結結實實,大黑耗子慘叫一聲直接飛出去三米,我下意識站起來想要追擊,結果剛抬腳就“臥槽”一聲跌坐回輪椅上,低頭一看腳腕子已經腫了起來,那感覺簡直就像快折了似的,沒想到那東西看著毛茸茸的好像挺軟乎,實際上居然這麼皮實!
才這一會兒工夫我的小腿就麻了,可那大黑耗子卻好像沒受什麼傷,落地一滾就化作黑影再次衝來,倉促間我也顧不上會不會誤傷他人,一把搶來錢萊手中的符紙,唸了道敕火神咒直接拍在大黑耗子送過來的臉上!
轟!
無數張符紙同時暴起熊熊烈焰,方圓百米內被火光映照的亮如白晝,大黑耗子瞬間燒成一顆大火球,“吱吱”尖叫著到處亂撞,郝建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根鋼管,衝上去直接朝著大黑耗子一頓亂刺,足足攮了三四十下那東西才總算是不動了。
周圍僅剩的黑霧已經消散,重新看到月明星稀的晴朗夜空,我愣了三秒才意識到已經結束了,癱在輪椅上後背全是冷汗,再看周圍無論是法壇上下,除了追殺大黑耗子的郝建,其他人基本都累的氣喘吁吁,好在他們還記得我的囑託沒有亂跑,否則今晚就真的是白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