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朋友?這個說法有點不倫不類。
等等,許家,許梓浩,許梓茵……難怪了。
梁熙不知道說什麼好,轉移了話題:“能不能和我說一下現場的情況?”
“太慘了,我有好幾個同學家的房子都被夷為平地,現場我只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前兩天培霖何我們還在這裡開party,誰也沒想到會這樣……真的抱歉。”
梁熙梗著喉嚨搖了搖頭,單薄的身體像快要撐不下去似的。
因為堂姐的關系,許梓浩對他們的事多少有些耳聞,覺得梁熙也是真的可憐。
他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培霖那天還唱了歌,我們拍了dv,你要不要看?”
這下,梁熙一直黯淡的眼睛終於有些光亮:“我可以看麼?”
“當然可以。”
其實有何培霖出鏡的dv只是很短的兩分五十三秒。
他一開始只是坐在角落喝酒,後來被幾個朋友擁上臺唱歌。
幾個人一個合唱了estife的那首紅極一時的《soedad》,臺上幾個人的歌聲交織著,可梁熙就是能聽出獨獨屬於他的聲線,帶了喝酒後微醺的沙啞。
並不輸給原唱,或者,還多了幾分感同身受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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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英俊的臉龐,他落寞的聲音停留在這一刻,梁熙終於忍不住起身沖到門口的庭院中間,壓抑地低聲哭了起來。
她不斷地問自己,為什麼就這麼狠心?他求的不過是一句話,不過是他的原諒,當時說給他聽就好了啊,折磨他,也就是在重複折磨自己啊。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過了一會兒,何培沂來到梁熙身後,遞上了一張紙巾,他了解她的心情,而他也並不好受,可現階段他們更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失控。
梁熙羞赧地側過身,胡亂擦幹了眼淚才問:“是不是有訊息了?”
何培沂點頭:“是有點訊息,不過還不確定,我們現在要馬上趕過去看看是不是霖子。”
然後許梓浩開車送他們去救援中心。
“請問您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何培沂看著梁熙拿著何培霖的照片,一個一個人耐心地問著。
剛才他們是因為收到發現中國籍男性的訊息才趕過來的,可那暫時昏迷的人不是何培霖,而是一個身高年齡和何培霖差不多的留學生。
工作人員告訴何培沂:“醫療救助點不止這一處,你們還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現在不斷地增加救援隊,會有更多的人被救出來的,有訊息我們會通知你們。”
何培沂沉聲說:“謝謝。”
他過去拍了拍梁熙的肩膀:“小熙,我們要走了。”
梁熙幹裂的嘴唇動了動,艱難地應了一聲“好”。
來的時候滿懷希望,走的時候卻是滿滿的失望。
梁熙失魂落魄地靠著車窗,街景七零八落,到處拉著警戒線,處處可見被風吹倒的大樹橫在路上,有人在街上哭泣,有人蹣跚著在被摧毀的房子前尋找失蹤的親友……沒有親臨現場,你永遠無法體會出那種前所未有的悲壯和壓抑。
如果何培霖就在這裡,如果他被壓在某個地方……梁熙無力地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再想下去,在找到他之前,她不能允許自己先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