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踏上了登山的道路,但這一次張月和張文兩個人的心情變得有所不同。
“有些傷感呢,文文姐。”張月覺得不吐露出心聲,憋著總是難受。
“沒什麼好傷感的,結局比咱們想象的要好得多了。”張文安慰著張月,也是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不要太留戀過去的事情。
每一個收藏師在正式鎮守一方山川或者正式接受工作之前,都要像巫覡一樣天南海北四處遊走一番,這是一種對技藝的磨練,也是對收藏師心智的鍛鍊。
因為收藏師面對的是相對於人類,和自然聯絡更深更密切的奇畜與一些天然奇物,甚至是自然生命力的代表——山神。而人類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感情過於複雜,本性被掩蓋。收藏師的這一番旅行,就是要他們看過世間百態後,迴歸真正的自我。
當然,有很多人過不了這個坎。要麼是太過於糾結在愛情之中,要麼是被過去的陰影所矇蔽了雙眼,看不清前方的道路。這樣的人雖然有做收藏師的能力,卻缺乏做收藏師最重要的心境。他們都會在這一番歷練後,被師父除去收藏師的名號。
所以張文對一路上保持著那樣的冷靜並不是她天生如此,而是經過了張成的鍛鍊。而張月還稚嫩得多。
“月月,有一個事兒我忘記告訴你了。”張文打算趁著翻山這段時間和張月好好把這一路上的怪事情都回憶回憶,把一些細微的小事串一串,“其實我在五回縣的時候,單獨找了一次婉言,她告訴了我一個事兒讓我務必轉達給你。”
“什麼事兒,她這麼一路追著咱們的腳步,不會是她喜歡上我了吧?記得在易縣的時候……”張月笑嘻嘻地開著玩笑。
“別說沒用的。”張文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她和婉言見面的時候第一句話好像也是張月這個意思,“她說,她的上司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袖口會一直灑落金色的沙礫。”
“金色沙礫?那位大叔他們家!”張月聽到後立刻想起來這件事,“不對不對,還有!還有易縣的一個小巷子口,也有金色沙礫撒成的線。還有在咱們家那裡,我記得是……”說到這裡,張月其實不是記不起了,而是不想說下去,因為這涉及到了嫿迪。
“景縣的時候就有金色沙礫?”張文沒想到的是在他們還未出發前,就已經和他們扯上了關係。
“是……”張月欲言又止。
“我來說吧。”嫿迪身影飄然顯現在兩人身旁,輕輕的浮在空中追隨者兩人的步伐,“我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了,但是我現在寄宿在酸與之中,還能看到它寫的筆記。筆記上寫的是,那一日他化成張月的樣子到廣場上找人,恰巧遇到了假的我。而後在離開的時候看到了金色的沙礫綿延進一個巷子裡,而巷子的深處有一個頭戴紫色帶子的人在地上被拖進了拐彎處。”
“那,那不就是……”張文聽明白了,那其實就是嫿迪。
“應該是我沒錯了。但是死前一段時間的記憶我已經記不清了,所以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嫿迪雖然身影飄忽,但是她的嗓音還是那麼溫柔。
“先不說這個了。”張月插話道,“意思是從景縣開始,婉言的上司就一直參與進來了?她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們是朝廷的人。而且其實咱們也見過她上司了,就是那個監賽官。”
“監賽官……”張月沉思了一下,“那意思就是,那個大叔失蹤難道是婉言他們搞的鬼?”
“我猜很有可能是這樣。”張文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而且還有一件事。關君的太平鳥失竊,一定是計劃周密手段高超的人所為,而連嫿迪的眼都能騙過的高超生命奇術,其實咱們見過一次。”
張月快速回想了一下,吃驚地說道:“半決賽上監賽官讓那大叔說不出話時用的奇術!僅僅一揮手就能施展出來!”
“沒錯,所以月月你覺不覺得,咱們其實一直都走在一條被計劃好的路線上。”張文大膽地猜測著。
“可是,板城縣裡沒有他們的蹤跡啊,而且話又說回來,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計劃,為什麼婉言的上司還留下這麼多金砂呢?他是不是有毛病,故意留線索釣魚呢?”
“咱們想的還太少,也沒有關鍵的資訊,甚至不知道婉言她的上司到底是什麼職位,替朝廷做什麼工作。其實這事兒好像有些危險,咱們不應該摻合進去,只要做好咱們自己的事兒就好了。”張文覺得他們三個人完全不應該和那個神秘人鬥智。
“那你說他圖的是什麼?”張月最不明白的就是這件事了。
“你怎麼這麼笨?騎驢找驢嗎?”嫿迪比張月明白的更快,“易縣的大巫祝想要你什麼?”
“噢!我血脈裡那股能和山神交流的能力!”
張月想通了之後,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那按照這麼說,景縣的事兒會不會也是他們策劃的?其實害死那麼多人的幕後黑手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