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那個時候我連贏了幾把，他們……他們說我壓個更大的，一定能將之前輸的都贏回來。我想贏了這把就收手的，所以我……我……”

“所以你就把祖宅抵押了！結果還輸了。”楚嬌嬌接上楚正良未完的話，眼睛被醫院的白牆刺的有些疼，“祖宅是奶奶的命，你竟然敢拿祖宅當賭注。”

楚嬌嬌此刻的語氣特別的平靜，她知道祖宅對於楚奶奶的意義，她也記得書裡最後楚奶奶的遺囑是將祖宅給了她。她沒有給她唯一的兒子，也沒有給她親生的孫女，而是給了楚嬌嬌，一個與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

“是他們出老千，我看到了，我本來會贏的。”

“你以為你之前贏得那幾把是什麼？那是誘餌，引誘你繼續下注，不斷加大砝碼，最後再將你一網打盡。”楚嬌嬌此刻的情緒有些異常，既沒有發火也沒有朝他怒吼，而是異常的平淡，“楚正良，祖宅你想都不要想，我不會將地契給你的。”

“嬌嬌，地契……地契已經……”楚正良垂著頭，聲音越發小了下去。

“楚正良。”

“嬌嬌，沒有一百萬他們不可能將地契還回來的。嬌嬌，你幫幫叔叔吧！你奶奶知道了一定會氣死的，這件事我還瞞著她的。”

“我會想辦法的。”楚嬌嬌靜默了一會，而後深嘆了一口氣，她側頭瞥眼，就看到倚在牆壁上的江辭。

他在邊上站著，很閒適的模樣，楚嬌嬌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被他聽去了多少。可看他眼裡的調笑，很顯然他應該都知道了。

“你來幹什麼？”楚嬌嬌走過去，沒好氣的問道。

“楚嬌嬌，你缺錢嗎？”江辭雙手落在褲兜裡，歪著腦袋低眸看著她。他眼裡有笑，看起來溫溫潤潤。

楚嬌嬌不明白他的意思，蹙著眉頭看他。

“你缺錢嗎？”江辭邁步走向著她，在她耳際輕語道，“缺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

“江辭，你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楚嬌嬌一點也不信任江辭的好心，他在秦樂霜的眼裡或許是溫柔善良愛撒嬌的好弟弟，可在她眼裡卻不是。她太明白江辭隱藏在背後的惡劣與陰暗，所以對於他主動遞過來的繩索怎麼也不敢接。

“不想問我借錢嗎？”江辭的臉色溫潤而懶散，舉手投足之間又自帶著一抹矜貴，他轉身似是不想跟楚嬌嬌多言，直接邁步離開。

“等等。”楚嬌嬌眼看著他的背影走遠了，立馬追了過去，“好，我問你借錢。”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江辭側著耳朵，右手放在耳邊做了一個喇叭的形狀。

“我說……”楚嬌嬌突然大吼了起來，江辭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

“楚嬌嬌，我能聽見了。”江辭用僵硬的語調說道。

“江辭，你願意借我錢是有什麼交換條件嗎？”楚嬌嬌還是想不明白江辭為什麼願意幫她，被她和楚正良剛剛那番剖析感動了嗎？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江辭或許擁有多面性格，多種情感，但沒有一樣是叫做同情心的東西。

他自己給自己的評價就是，生而為人，沒有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