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無歲月,轉眼又是一年秋。
清河城裡的高手越來越多。
清河人也體會了一把安寧府爺的快樂,連街邊支個茶攤的小販都能聊兩句昨個兒七品武者的在他家喝了一壺茶。
對外縣人,不自覺間多了幾分優越。
“喲,李爺。”
一個年輕小販諂媚的走上前。
李銳笑著道:“你認得我?”
“您老七十歲破八品,這事在清河誰人不知,您不記得啦,以前還在我這攤兒上喝過面粥。”
李銳望了眼插在草棚上寫著“週記粥鋪”的旗幟。
這才想起。
還在朱家做馬伕的時候,他有段時間愛來這家粥鋪喝面粥。
無他。
老闆實誠,每次見是窮苦人,都會故意多加一點粥。
對於體力勞動多的人,管飽就是天大的事。
“你父親,小周呢?”
李銳記得,這家粥鋪之前的主人分明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漢子,就是飽經風霜,看上去比楊勇年輕不了多少。
年輕人黯然:“父親上月得了病,死了。”
“死了呀”
李銳輕嘆了一聲。
他第一次來這家吃粥的時候,才剛當上馬伕,這家粥鋪原先的主人還是個少年。
再見時,已經是陰陽相隔。
“給我來碗麵粥,不用特意多加,現在已經不缺那一口了。”
“好咧。”
年輕人狂喜。
他立刻招呼麵攤棚子下面的年輕婦人舀了碗稠稠的面粥。
吃慣了山珍海味。
面粥的味道實在是寡淡,但李銳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他是順著碗沿兒嗦溜著喝的。
被面攤其他食客看見了,都直呼一聲地道。
這是隻有餓過的人才曉得的吃法。
“李爺,這粥可還滿意?”
“還是原來的味道。”
李銳笑著在懷中摸索了好一陣,隨後苦笑:“帳先記著,明日會有一個少年來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