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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風雲再臨,女主智破刁難困局

陳公公伏在地上的身軀微微發抖,他官帽邊緣露出的白髮沾著霧水,像極了前世被大雪覆蓋的亂葬崗,那場景讓我心中一陣悲涼。

我望著宮牆飛簷上漸亮的晨曦,金色的陽光灑在身上,卻驅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忽然想起重生那日摔碎的洮河硯。

墨汁滲進磚縫時,陶老侯爺那柄鑲著北斗七星的龍頭杖,曾在滿地狼藉中輕輕點了三下,那沉悶的叩擊聲彷彿還在耳邊迴響。

陶老侯爺的龍頭杖叩擊金磚的聲響,竟與三日前祠堂梁木裂開的動靜分毫不差。

我望著他杖頭北斗七星中偏移的玉衡星,喉間突然泛起洮河硯特有的松煙苦味,那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方才那句關於墨紋與輿圖的暗語,此刻正在老人眼底化作驚濤。

"好個洮河殘硯。"老侯爺的玄色錦靴碾過陳公公散落的銀墜子,發出清脆的聲響,北斗七星映著晨光在我腕間投下細碎光斑。"當年先帝賜硯時說過,墨痕如掌紋,能辨忠奸。"

翟輿金鈴突然急促搖晃,輿中傳來玉梳墜地的脆響。

陶軒的劍穗銀鈴無風自動,與老侯爺杖頭星紋碰撞出奇異的共鳴,那聲音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我數著那七顆東珠轉向的方位,恍然驚覺它們竟與祠堂新樑上的卯榫缺口完全吻合。

"開祠堂。"老侯爺忽然將龍頭杖重重插進青磚裂縫,碎石飛濺的聲音尖銳刺耳,碎石飛濺處正對著陳公公蜷縮的指尖。"請族譜。"

侯府親衛鐵甲相擊聲震落簷角薄霜,那清脆的撞擊聲在空氣中迴盪。

我望著霧中浮現的朱漆轎輦,忽然被陶軒掌心灼人的溫度燙醒。

他指尖蘸著我腕間東珠凝的露水,在我掌心畫了道與劍鞘星紋殘缺處完美契合的弧線,那清涼的露水讓我掌心一陣酥麻。

"祖父書房藏著半幅東南佈防圖。"他氣息掃過我耳畔時帶著松墨香,那淡雅的香氣讓我心神一蕩。"另半幅"

"在慈安堂經卷夾層。"我反手扣住他腕間跳動的血脈,前世雲陽郡主焚燒經卷時的焦糊味突然湧上舌尖,那刺鼻的味道讓我一陣作嘔。"墨紋是山,淚痕為川。"

老侯爺的悶笑聲驚飛棲在宮牆的寒鴉,那沙啞的笑聲在空氣中散開。

他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撫過我髮間玉簪"這枚青鸞銜珠簪,該配侯府宗婦的九翟冠。"

人群中的抽氣聲像極了前世白綾勒緊時的嘶鳴。

我望著跪了滿地的侯府親眷,忽然看清他們低垂的脖頸後都印著與陳公公燈柄相似的蛇形暗紋——除了角落那個捧著族譜的綠衣侍女,她腕間銀鐲刻著與陶軒劍穗相同的星宿圖。

"稟侯爺,欽天監急報!"宮道盡頭突然傳來馬蹄踏碎琉璃盞的聲響,那猛烈的撞擊聲讓人膽戰心驚,傳令官猩紅斗篷卷著硝煙氣息,撲面而來。"熒惑守心,天樞移位!"

陶軒攬著我疾退三步,方才站立處的金磚赫然顯現蛛網裂痕。

老侯爺拔杖時帶起的碎石在空中拼成殘缺的東南輿圖,又倏然被晨霧吞沒。

我腕間東珠突然同時轉向皇城西北角,那裡是前朝廢太子幽禁的摘星樓。

"備馬。"陶軒突然扯斷劍穗銀鈴,三顆鈴鐺滾入磚縫時發出與邊關狼煙號角相似的嗚咽,那悲愴的聲音讓人心中一緊。"去取"

"取祠堂樑上那匣前朝佛經。"我截住他的話頭,指尖劃過他掌心被劍繭磨出的血痕,那溫熱的血液讓我心中一陣悸動。"該會會那位愛聽《楞嚴經》的守塔人了。"

老侯爺的龍頭杖突然橫在我與陶軒之間,北斗七星映出我們交疊的衣襬,竟在青磚上投下雙鳳逐日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