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哥哥!救我!”
失措的尖叫聲從遠處傳來,紀爾嵐心中咯噔一下!
燕鴻和唐念在這裡!那麼今日之事定是他們所為了?!可唐念此刻聲嘶力竭的求救聲又是為了什麼?楊戭不是會對女子下狠手的人,要出手也應該針對燕鴻才是!
“走,我們追過去!”紀爾嵐策馬在前帶著雷澤等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狂奔向前,不一會,就看見三方人馬正對峙著!
紀爾嵐上前,率先開口的不是楊戭也不是燕鴻,而是在荒草平原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族人”!他與上次一樣,一身玄黑色的錦袍,面上覆著半張銀質面具。“族叔讓我來接你回去。”
語氣並非詢問,也沒有商量,而是十分肯定的陳述。眾人聞言,面上都露出詫異,驚愕等神情看向紀爾嵐。
月息走到她身邊,將方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燕鴻故意將楊戭和紀爾嵐分開,一方面派人截殺楊戭等人,另一面設下埋伏要活捉紀爾嵐。但楊戭異常強勢,他根本不是對手,只能退而求其次,趁亂劫了蘇曳在手,打算用他來威脅楊戭。然而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煞星,不僅搶了蘇曳,還將唐念捉了過去。
紀爾嵐黑著臉看了看黑袍男子長槍之上挑著的唐念,和他身後馬背上不知死活的蘇曳,沉聲道:“閣下來的真快。”
她早與楊戭有過猜測,對方得知她啟程去靖國,定然會來與她碰面,她心裡也做好了回到所謂的“家族”一探究竟的準備,但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強勢。
“準確的說,你應該喊在下一聲兄長。”黑袍男子騎在馬上輕輕一笑,露出與上次一樣感興趣的笑容。他手中長槍一抖,被挑在上面的唐念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閉著眼睛沒命的尖叫起來,還哪裡有之前素淡如蘭的氣質,整個人就像是一片爛菜葉子,非一般的悽慘。“我替你捉了今日刺殺你的罪魁禍首,你便莫要掙扎,乖乖跟我回族裡,大家都落個輕鬆才好。”
他此舉就像是再跟紀爾嵐炫耀自己的戰利品。而那邊的燕鴻見狀,面上陰沉至極,似乎覺得這是極大的侮辱。
紀爾嵐瞥了一眼燕鴻,又看向唐念,冷笑道:“這個女人怕是沒什麼用。不信,你問問這位燕公子,願不願為了她拼死一搏?”
燕鴻的人手與他們這邊的人不相上下,雖然不見得身手更好,但護著他逃走是沒問題的。只是他若想救走唐念,就要困難的多了。眼前這個煞星能在兩方爭鬥時,捉了唐念和蘇曳,根本就深不可測。燕鴻生性謹慎,不會冒險。何況,紀爾嵐覺得,燕鴻似乎知道眼前這人的身份,並十分忌憚。
黑袍男子詫異的看了一眼燕鴻,說道:“哦?這不是你的女人麼?”
燕鴻聽他這般問話青筋暴跳,更覺無地自容,那一瞬間的狠戾另看到他的人,都覺得那眼神與他本人的氣質及其不相符。但這種神色,也只是一瞬間就被收斂起來,他並不答黑袍男子的話,而是轉過頭來看著紀爾嵐,說:“紀爾嵐,咱們後會有期!”
說著,他撥馬而退。唐念見狀大驚失色:“晏哥哥!你不管我了?!你竟真的要走?”
燕鴻頭也不回,帶著人迅速退離。就如同那日在大安宮中一樣。見勢不妙,當機立斷撇下端王,潛逃出宮。
“晏哥哥!”唐唸的面色在一瞬間灰敗下來,死死咬住嘴唇,恨意昭然。
黑袍男子嘖嘖道:“果然是清河家的人!”他感嘆一聲,毫不憐惜的一收長槍,仍由唐念摔在地上。“主謀走了,這個女人,你便隨意處置了吧。”
唐念滿身狼狽,抬起眼睛去看紀爾嵐,神色瘋狂,說道:“當初你放我去找燕鴻時,就料到了這一天麼!你是故意的!你跟他到底有過什麼?!”
女人的直覺一向敏銳,紀爾嵐對燕鴻的態度十分奇怪。
其實不只唐念,楊戭也早就知道紀爾嵐一直在針對燕鴻甚至燕家,可以他的敏銳,也始終沒有明白這是為了什麼。紀爾嵐十幾年的生命軌跡中,似乎並沒有與燕鴻有過任何交集。與她一身的本事一樣,彷彿是憑空而來的。
只不過楊戭尊重紀爾嵐的意願,如果她不願意言明,他就不會去逼迫她。
紀爾嵐看著唐念,神情並無任何波瀾。只是說道:“答案和性命,你只能得到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