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數百支閃著寒光的利箭,突然穿破凍結的土壤和冰雪,唰唰唰從石碑四周激射而出!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漫天箭雨,幾乎無可避之處!
公孫嵐目力超絕,眼見雪光月色之下,那箭頭處藍光微微閃動,她暗叫一聲不好,趕緊提醒另外三人道:“有毒!”
楊戭刀法大開大合,一躍而上,將他與公孫嵐二人頭頂的利箭一一抵擋開來,而月息和南宮海慌亂之下抵擋的有些吃力,好在他們方才站的遠,箭雨到眼前是已經卸了一半的力。
四人有驚無險,萬生老頭不由咒罵了一聲:“北山嘯則跟他老子一般,都是卑鄙無恥之徒!”北山皇族的性情頗有些自負,一面謹慎的防備著暗主一脈捲土重來,一面又想讓別人覺得他們根本不怕。所以,一向暗招在前,陰招在後。
當今皇帝跟先皇有的一拼,而他的兒女這一代,此性情則遺傳到了三公主身上。
楊戭沒理會南宮海的抱怨,說道:“好在如今是冬日,箭矢射穿地面已經卸了部分力道,否則未必來得及反應。若來的是別人,怕要著了暗算。”
原本南宮烈是想讓族人前來探看,但公孫嵐怕此處有埋伏機關,平白折損了人手。還是他們幾個過來比較妥帖,實在不行,跑也是跑的掉的。她盯著那石板道:“方才向左轉動,轉出了漫天箭雨,若向右轉動,不知會有什麼變化?”
“只能試試。”
月息聽見楊戭這麼說,便說道:“二位主子稍等,不如讓萬生老頭過去,他身法快,萬一有什麼危險,也跑得快。”
南宮海聞言吹鬍子瞪眼:“小丫頭片子,盡出餿主意!”嘴上雖這麼說,他卻已經自動往前走去。
他身法高明,輕身功夫少有人能匹敵,自然腿腳功夫厲害。三人默默看著他走到石碑前,伸出腳尖,抵在石碑上,用力向右方一抵,接著抽身急退出老遠!而就在他退回到楊戭身邊之後,石碑縫隙中突然噴出數道灰色的煙霧!
毫無疑問,這煙霧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四人躲出老遠,直到煙霧完全散盡,這才又回到石碑附近。公孫嵐三人轉頭齊齊看著南宮海,南宮海無語指著自己,道:“又是我?”
公孫嵐道:“這石碑似乎只能左右轉動,你將它再轉回中間試試。”
南宮海只好再次上前轉動石碑,那石碑連連發出一陣“咔噠咔噠”之聲,像地下有巨大的齒輪在轉動一般,緊接著“轟”的一聲,石碑所在的位置向下陷了一丈左右。
“看來,這裡面還有玄機。”
四人走上前去,見那原本的石碑便成了一塊小平臺,下面則連著一處石階,洞口足以讓一名成年人順利透過。
楊戭道:“我走在前面。”
南宮海皺眉道:“你小心,我來斷後。”
四人摩挲著下了洞口,走過一段逼仄的石階之後,就漸漸開闊起來。路上倒是沒再遇見什麼機關。只是眾人下到底部之後,便有些傻眼。
“怎麼什麼都沒有?”月息疑惑轉了個圈看著四周:“哪裡有能放置印璽的地方?”
三丈見方的石室,空無一物。除了地面中間的一口井,別無他物。
公孫嵐觸控著四周用巨大岩石堆砌的石壁,疑惑道:“難道還有什麼機關暗道?”
南宮海猜測道:“他們總不至於專門為藏印璽花費大筆金銀來修造什麼地宮吧?”
“的確不可能,也根本沒那個必要。”
楊戭走到那口井邊上,細細看去。只見圓形的井口被一塊厚重的鐵蓋蓋住。鐵蓋上雕刻這團龍花紋,中間則有個洞口,洞口處一條手臂粗細的鐵鏈延伸而出,一圈圈繞在井沿邊緣突起的石頭上,細細看去,上面竟密密麻麻刻著許多符文。他挑眉道:“那天師不會是將印璽扔進這井裡了吧?”
公孫嵐走到他身邊,看著封住井口的蓋子上鐫刻的盤龍,微微蹙眉道:“龍的寓意一向是尊貴威嚴。為何我覺得這條龍……面露兇相?”
楊戭聞言細細往那龍身上看去,只見那龍雕的呲牙眯眼,兩角尖銳渾身漆黑,如同兇獸一般,煞氣凜然!他再看那條鎖鏈,不由面色微變。
公孫嵐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問道:“怎麼了?”
“這難道是口鎖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