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殿下就將她綁到這城牆上來,我即刻就要處置了她!”
公孫嵐笑看著城牆下方翻滾痛號的雷月,忽然想起自己在大安對付燕家時的大刀闊斧。那時她在乎的少,怕的也少,最不怕事情鬧大,報仇也報的痛快,人人都當她是個煞星。而今她年長二載,竟然束手束腳起來了,真是活回去了。
“既然如此,就將她帶上來。”公孫廖似乎並不怕公孫嵐做出什麼不妥之事,十分痛快的吩咐下去。
壎聲止住,雷月癱軟在地上任由兵卒將她五花大綁送到城牆上。她抬起頭,眼前的人居高臨夏的看著她,正是公孫嵐。雷月瞳仁劇烈收縮:“公孫嵐!是你!”
公孫嵐笑道:“雷月,我們又見面了。”
雷月眸中燃氣怒火,餘光卻看見一旁站著北山廖,錯愕,震驚交疊之下,她竟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了。“殿下?”
北山廖並無太多情緒,甚至沒什麼表情,說道:“你很不走運,若你能順順利利出了城門,自是天高海闊,猶如新生。可惜,公孫姑娘不肯成全。”
雷月被北山廖的態度弄懵了,自己不是他要送到渡王身邊的細作嗎?他昨日不是還說要她儘管展開拳腳嗎?自己難道不是他計劃之中的一環嗎?她知道北山廖喜怒無常,可眼下的一切也太過離譜了!“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北山廖被她問的有些掃興,直接無視了她的問題,對公孫嵐說道:“公孫姑娘想要如何,儘管施展便是,我就在邊上瞧個熱鬧。”
“殿下?!”雷月大驚失色,北山廖卻連理都不理。
公孫嵐走到她眼前,用腳尖挑起她的下巴,說道:“虧我看在王爺的面上,三番五次對你留手。你竟如此不是抬舉,真當我是紙做的老糊?”
雷月因為她的動作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怒火中燒的看著公孫嵐,氣的嘴唇發抖,說不出話來。
公孫嵐嗤笑一聲:“對於你這種吃裡扒外的畜生,上天又如何會眷顧於你呢?上次落霞寺一別,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得遇奇蹟,可以翻身了?”
雷月氣的七竅生煙,她呲開嘴巴,原本口中的整齊的牙齒竟然冒出四顆如野獸般的獠牙,朝公孫嵐惡聲吼叫,身上青筋暴漲,漸漸變成紫黑色。原本牢牢捆在她身上的繩索竟然有斷裂的趨勢。雷月眼中露出得意,好似下一刻就能將眼前的人給撕碎!
公孫嵐提唇輕笑一聲,示意阿尼。阿尼將壎放在唇邊吹響,嗚嗚咽咽的聲音頃刻傳遍四周,不同於方才望山川的悲憤凜冽,這次的曲調就像脫離了尋常的軌跡,讓人摸不透規律。好似曲亂器損,滿是金聲雜音。
旁人只覺曲調難聽聒噪,雷月卻似遇見剋星,肌膚之上的紫黑跳動扭曲,像一條條活蟲,異常猙獰恐怖,如果雷月照照鏡子,一定發覺自己此時的摸樣與那些融合人蠱失敗的人相差不遠。“停下!快停下!”
雷月尖利嘶嚎,極力掙扎。
公孫嵐一抬手,曲調戛然而止。“怎麼樣?感覺如何?不知道那些蠱蟲在你身體裡,可舒服嗎?”
“賤人!”
公孫嵐聞聽雷月的辱罵面不改色,手中的骨刀卻狠狠扎進她的大腿。
“啊!”雷月沒想到公孫嵐會這樣的動作,好似當初在大安初見她時,她身上那種桀驁不馴又回來了。“你……你骨子裡果然還是那個煞星!”
“是啊,什麼世家千金,大家小姐,真是太累了。顧著這個,顧著那個,到頭來還是惹下一堆麻煩。與其束手束腳,我看還是儘可著自己的脾氣的好,凡事也就簡單了!”公孫嵐站起身,俯視著雷月:“尤其是你這種不知感恩的東西,憐憫和大度只會滋生你們的惡,完全無法救贖……既然如此,不如送你們下地獄,多吃些苦頭說不定就能改造好了。”
“你要做什麼?”雷月驚恐的看著公孫嵐,想起當初她對付燕凌傾的手段,不由得心下生寒。她看向另一邊看熱鬧的北山廖,“殿下,救命!”
北山廖卻根本沒看她,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公孫啦。
雷月咬牙轉眸,冷嘲道:“公孫嵐,王爺對你一片赤誠痴心,你卻在懷安城與大皇子勾勾搭搭!真不要臉!”
公孫嵐聞言微微一愣,月息急急怒斥道:“雷月,你才不要臉,當初分明就是你妒忌姑娘,自己做了叛徒,反過來卻對姑娘不依不饒!多次在背後下黑手,如今還要在此胡說八道!”
“哼……”雷月看著月息冷笑道:“他們一個貴為皇子,一個是朝臣女眷,在這懷安城中日日相處,日久生情在所難免,也沒什麼稀奇的。”
“你!”
月息拔劍上前,被公孫嵐攔下。她若有所思的轉頭看著北山廖,見他正噙著一副笑意看著她,心中不由毛骨悚然,這個北山廖竟然把這個都算了進去!如果今日不是雷月挑明,她粗心大意竟然沒有留神此事……
他有意將自己禁錮在這北安城中,竟然還有挑撥她跟楊戭的用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