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的一句話不僅是讓夏弋陽驚了一身冷汗,就是赫連普本人也是沒有料到的,神色頓時沉到了谷底,暗罵一聲:該死的臭女人。
安親王臉色也是十分不好,倏地扭頭看向赫連普,聲音低沉的說道:“阿普,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親,您別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他這是為了自保才這樣說的,我跟他能有什麼關係?”赫連普趕緊開口解釋,到了現在,夏瑾對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不能讓這麼一個燙手的人,黏上自己。
赫連普才說完,夏瑾頓時傻眼了,兩雙眼睛也變的黯淡無光,自己幫他一心一意的想與赫連乾在一起,可是他至始至終,多對自己不屑一顧,就連現在,赫連普也要把自己一腳踹開,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眼睛瞬間變得漲紅了起來,激動的一把將自己的衣領給拉開,露出兩塊兒男女歡好的印記來。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沒有胡說八道,你們看,這就是大公子留下來的。”夏瑾激動地說道。
這話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赫連普的身上,赫連普悄悄地握緊了拳頭,周身的血液像是打了激素一般,迅速地膨脹,竄到頭頂,漲得太陽穴處的血管都鼓了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似的。
“你的女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我們何曾見面?你為了自己能活命,載贓陷害於我,你到底是何居心?”赫連普憤憤的盯著夏瑾,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都充滿著濃濃的威脅。
夏瑾卻直接忽視了它的威脅,現在只要能活下來,就算沒個清譽,被人恨之入骨,自己都要試一試:“大公子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大公子忘了我們之間的情意了嗎?”說著,雙眼中竟然透露出一絲痛心之色,轉而看向安親王,道:“王爺,我所說的句句屬實,我知道,大公子是嫌我這種情況下說出來,辱沒了他的顏面,可是,我肚子裡懷的可是赫連家的孫子啊,王爺,你要為我做主啊!”
眼看事情有了轉機,季雲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從袖子裡掏出一枚金枝玉梅簪子來,高高的舉在頭頂,大聲喊道:“王爺明鑑,我能證明瑾兒和大公子是一起的戀人!這是側福晉給我的結親的信物,請王爺過目。”
赫連普臉色不善的看向季雲,季雲手中的那枚金枝玉梅簪子不僅他認得,恐怕整個赫連家的人都會認得,這是當年父親給母親特意打造的,用了十八個能工巧匠,用了整整半個月的功夫,還打造出來這麼一支,沒想到,她竟然會把這樣明顯身份標記的東西,給了季雲!真是愚蠢至極!
安親王盯著季雲手裡的簪子,目光陰晴不定,有這枚簪子在,無論赫連普如何不承認,安親王都沒辦法相信這件事情跟他毫無關係。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安親王冷冷的看向赫連普,氣憤地說道,方才對他有了些改觀,因為他是踏實穩重的,沒想到才一轉眼就給自己來了這麼一件荒唐的事情:“我們整個赫連家的人,都被你給丟盡了!”
“父親恕罪,我……”赫連普只得請罪。
安親王打斷了他的話,道:“他既然有了你的孩子,就把她接到府上,沒有媒妁之言,私下結合,未婚先育,只能為妾!”
“王爺,瑾兒……”季雲怎麼會允許夏瑾做別人的妾,心裡一陣不服氣,就要衝上去說的明白,卻被夏弋陽給攔了下來。
“下官多謝王爺!”夏弋陽直接堵住了季雲的話,夏瑾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是那怨恨的眼神還在不甘心地盯著宮心月。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件事情已經瞭解了的時候,赫連乾開口了:“犯下滔天大罪,就因為一個肚子,就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你們想的是不是有點兒太簡單了?”
夏瑾一聽赫連乾的口氣,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刻搶先開口:“王爺,世子是為了給他那個不守婦道的正妃出氣,所以才不肯放過我,王爺,棺槨的事情您也是同意了的,您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安親王眸光一冷,畢竟是征戰沙場多年的人,都是淌著血過來的,安親王的那一記冷光,讓宮心月心裡驀地一抖,竟然不敢直視。
可能是覺察到了宮心月的不安,赫連乾握著宮心月的手緊了緊,繼而雙目寒冰似的看向夏瑾:“你這個女人,還嫌自己的嘴不夠深嗎?方林,掌嘴!”
“住手!”安親王沉喝一聲:“他現在已經是你大哥的妾,要教訓也輪不到你動手,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跟我回王府!”安親王氣呼呼地說道,然後轉身就走,剛走了幾步,便停下來,扭頭看著向宮心月:“你也過來!”
誰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是這樣的結尾,只是,赫連普雖然受到了安親王的譴責,但是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安親王已經對赫連乾失望至極,只要自己以後小心謹慎些,再悄悄的在安親王那邊煽風點火,赫連乾就真的在安親王哪裡沒了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