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方林好像聽到了福音似的,臉上瞬間冒出了喜色,還沒碰到乾柴的手,立刻就收了回來,迅速轉身,感恩的目光看向那道聲音的主人,下一瞬間,方林的笑容就愣住了——好肥壯的婦人!
“誰讓你們動這些柴的?啊?你們還有沒有一點禮貌了?走開,都給我走開!”婦人扭動著強壯的身子,直接衝著方林就去了,嚇得方林趕緊一個閃身,閃到了宮心月的身邊,尋求庇佑。
宮心月一看到這個婦人,立刻就明白了,冷笑一聲:“劉翠蘭!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呢?敢往我家放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婦人一聽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趕緊朝宮心月看去,這大半年的時間,宮心月的變化很大,穿衣打扮也不似從前那般簡單樸素,劉翠蘭竟一時沒有意識過來,年前的人是誰。
“胖嬸!你用這些柴把我家給佔了,要我們住哪裡啊?”雨辰看見劉翠蘭,也是一臉的不高興,從前她就仗著自己家裡人多,欺負自己和孃親,現在,竟然把自己的家都給佔了,心裡怎能不氣。
劉翠蘭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宮心月旁邊地雨辰,愣了一下:“雨辰?”再抬頭,看著宮心月,仔細琢磨著宮心月的聲音,中午恍然大悟,臉上立刻閃過一抹驚恐:“宮……宮心月!”
“真是勞煩你,還能想的起來我。”宮心月眯縫著眼睛,冷眼頂著劉翠蘭。
“真的是你!你怎麼回來了!”劉翠蘭滿臉的錯愕。
“這裡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怎麼?是不是我回來,擋了你放柴火的地方了?”宮心月冷著臉,對於面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婦人,在宮心月心裡,就只有厭惡。
劉翠蘭中午確信,面前站著的就是宮心月,再撇了一眼宮心月帶來的幾人,臉上滿是輕蔑:“喲,還真是你啊,你不是進城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在城裡待不下去了嗎?找到男人了嗎?是不是你男人又有了妻室,就把你掃地出門了?不用想,我說的也是對的,否則,也不會這麼一張苦相。”
劉翠蘭的話,一下子戳中了宮心月心裡的痛處,眼神猛然一緊,然而,還沒等宮心月發脾氣,忽的一把利劍和一把摺扇就抵住了劉翠蘭的脖子。
宮心月一驚,這才發現,方林和連易,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閃到了劉翠蘭的跟前,兩人的臉上皆帶著怒色,本來還趾高氣揚的劉翠蘭,被這樣的架勢,一下子給嚇得雙腿發軟,臉色發白,嘴唇都直打哆嗦。
“你……你……你們……要……要幹什麼??”感受著長劍和摺扇傳遞到自己身上的寒氣,此刻,劉翠蘭已經是六神無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幹什麼?呵!劉翠蘭,你是故意不懂,還是在跟我裝糊塗?”宮心月一下子感覺道,自己有了靠山的似的,說話也都神氣了起來:“這個院子是我的,就是我一輩子不住,也是我的,而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的院子搞成這麼一副鬼樣子,你說,我應不應該生氣呢?我們也認識了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的那些讓我覺得刺耳的話,你卻偏偏犯了我這個病兒,你說,我應不應該給你點兒教訓呢?”
劉翠蘭牙齒只打哆嗦,眼神中此刻也已經被恐懼填滿,只是,嘴上還是不服氣:“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們難道……難道還想殺人嗎?”
“喲!看看,你不提醒我,我都想不起來應該怎麼教訓你,既然你提出了這麼一個建議,那好,就按照你說的來辦吧。”宮心月說罷,轉過身子,聲音清冷的說:“殺了!”
這兩個字,徹底把劉翠蘭給嚇傻了,面如死灰,龐大的身子搖搖晃晃,一下子就癱軟犯了地上“咚!”的一聲,把地面都砸的顫了三顫,激起一片塵土來。
“心月,你大人大量,原諒我這張嘴,我嘴欠,我……”說著說著,劉翠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把頭深深的低下。
宮心月又慢慢的轉過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劉翠蘭:“要想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你一個時辰之內,能把我的院子給整理的一塵不染,那我或許可以考慮,原諒你。”
劉翠蘭忽的看到了一絲曙光,可是,一扭頭,看著這堆得比人還高的乾柴,眼裡的光芒瞬間消失,臉上一陣為難:“心月,你看,這……”
“怎麼?你是覺得,你弄的這一對乾柴,還沒有你的命重要嗎?”宮心月挑眉。
“不是!不是!”劉翠蘭慌忙搖頭:“我這就清理,這就清理。”
宮心月冷冷的看了劉翠蘭一眼,眼神示意方林把劍放下,方林雖然很不情願,終於還是將劍收了起來,連易也收起了摺扇。
“走吧,帶你們先到處轉轉,我們一個時辰之後再回來。”宮心月走在前面,一股領導者的風範,其他人也隨著宮心月走了出去,方林臨走之前,還給了劉翠蘭一記警告的眼神,這才踏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