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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執子之手

我的心又沉到了不知底的地方,整晚的大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

我阻止不了他前進的方向,也不想在他焦急的時刻給他添亂,只沉默不語,憋著悶氣跟隨他到了婦幼醫院。

袁秀成慘白的面容格外憔悴,瘦削的臉蛋令人心疼。

原來,她不小心摔倒,流產了。

護士面無表情的說,袁秀成多次墮胎,子宮壁已經很薄,今後生育的機率很小。

洛瑾承的俊臉頓時冷了下來,眸光森寒,我瞥見他拳頭緊緊的揉到一起。

那是他摯愛的女人吧,他是在為摯愛痛心吧。我想著。

既然不願意生養,為何要一次次的受孕?是抵制生小孩這件事,還是抵制……孩子的父親?

我想到他們的家暴,倏然生起幾分憐憫和同情來。

可是洛瑾承,你們早已分道揚鑣,你現在的疼惜又能改變什麼?難不成你們還要再續前緣?既是這樣,當初為何要分開?分開了又糾纏不清,苦的又是誰?

新年的第一天凌晨,我滿心惆悵和悲哀。洛瑾承詳細問了病情及注意事項,迅速的申請了VIP病房。

我實在沒那等心情杵在那裡假扮賢惠,木木的走到露臺,望進無邊的黑暗,腦海一片混沌。

洛瑾承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後,我瞥過頭時他也正一瞬不瞬的注視前方。

沉默了片刻,他才幽幽的道:“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曾經那麼驕傲,卻要日夜面對這麼個男人。”

我凝望著他的容顏,終於忍不住問:“當年……當年她踢了你,你……一點不怪她?”

他嘴角一抽,喉結微轉,“那不是她的錯。要怪,只怪我當時不爭氣,對很多事都無能為力。而我現在能做的,便是力所能及之時能幫則幫,雖然這並不能改變什麼。可是,至少我會心安。舒華,你明白嗎?我幫著她,我會心安,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跟她,不會有什麼改變。”

他倏然撇過頭來,對上我凝望的視線,那深邃的眼眸裡,有些許的哀傷和無奈。

我很想問當年為何她要踢他,結果護士走了過來,說病人醒了,嚷著要見他。

洛瑾承二話不說,當即衝了進去。

我渾身無力的跟著,定定的站在門口。洛瑾承一出現,袁秀成竟然抓起他的手,小聲抽泣起來。

洛瑾承挪了把椅子坐下,始終將她的手牢牢拽在手裡。

我渾身冷了下來,雙眸死死的盯著兩隻交纏在一起的手,半天沒有挪開眼。若不是眼瞧著床上的人一身虛弱、滿臉憔悴,保不準我會衝上去甩開他們的手。

這一出執子之手,究竟是無奈還是情之所動?

跟我解釋只為心安,可有想過作為你女人的我內心的感受嗎?

可是,你已為自己的行為作了圓滿的註腳,竟讓我一點質問的餘地都沒有。否則我就是無理取鬧,不近人情。

寬敞的VIP病房,你倆互訴衷腸,我才是多餘的。

我悲憤離開。洛瑾承的車鑰匙在我這裡,我估摸著今夜,他是離不開這座醫院了,索性油門一踩,將車開走。

清晨收到他簡訊:你回去了?

不回去難道守醫院一邊看著你們卿卿我我一邊喝西北風嗎?

我回了個“嗯”字。順帶加一句:你的車我開走了。

他很快回道:好,抽屜裡有油卡,注意安全。我這幾天要處理些事情,順便還要過來照顧她,對不起,你要自己玩啦。過幾天再陪你。

照顧她才是首要任務吧?

我氣得將手機甩到一旁,繼續悶頭大睡。

……

三天假期雖然計劃泡湯,但要清淨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攤上這麼個愛鬧騰的室友的情況下。

她呼啦啦的慫恿我跟著他們去郊外燒烤。我本想推辭,一想起洛瑾承和前任關係曖昧的在醫院朝夕相對,心恨了起來。

我為何要因為他把自己鎖起來?

欣然前往,並說不用叫何慶偉來接了。

小紅一臉疑惑,待坐進洛瑾承的寶馬時,手掌一拍我肩膀,“行啊,這會兒開竅了啊,懂得跟男人談條件了啊。有進步。”

我白了她一眼,“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