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病情暫時穩定了下來,留院觀察了幾天,沒大礙就回了桂縣。梁主任叮囑:一旦有不適立刻就醫,不要耽擱。
媽媽點頭應承。臨走前,拉著李維亞說:“初二來阿姨家做客,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李維亞爽朗的笑道:“好啊,阿姨現在能吃一碗飯,初二的時候我可要看到阿姨吃兩碗呢。”
媽媽開懷笑了,“行,一定比你吃得多。”
上車前將我拉到一旁:“他有沒提起要去見父母?”
我一聽便暗苦:敢情她認為我倆關係已經很穩定了。我忙做安撫:“媽,順其自然,您老這樣,人家還真會看輕您女兒了。”
又是一番老生常談的叮囑。
洛瑾承這一去真是半個月,一直到年會這天,我才又見到他挺立英俊的身姿。遠遠望去,他的俊臉略顯消瘦,深邃的眸子彷彿凹陷了下去。整個人雖仍英氣逼人,卻平添了幾分疲憊。
讓我心塞了整晚的是,洛太太在張靜恩的攙扶下,款款而來。
那是高層的走紅毯環節,員工齊齊列隊紅毯兩旁,董事長、洛瑾承、四位股東相繼入場,而緊隨其後的,便是一票女眷。張靜恩嬌俏地挽住洛太太的身,姿態優雅的踱了進來。
我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恨不得把皮肉全扯下來,內心有一股氣橫衝直撞。
在這次年會上,我們部門準備的節目是情景劇,以一棵樹經歷萌芽、砍伐、不屈、挺立的風雨成長路暗喻集團的發展歷程,中間穿插舞蹈、朗誦和清唱。聽說董事長看到節目單的時候饒有興致的細問了不少細節,尤其是聽說我有舞蹈表演,更是對節目充滿期待。
我是女二號,其中有段和護樹人共舞爵士的橋段。所穿演出服是一件斜肩無袖上衣小短褲。沒想到,在臨上場前換衣服時,卻發現上衣衣緊窄,很難套下身。
我急了,之前試穿的時候明明合身,怎麼會突然那麼窄小呢。來不及細想,慌忙從酒店找來袖珍縫紉機,將原先的一旁的線拆了,勻出一公分的布料,將胸圍加寬,這才勉強套下。
前半段進行得很順利。小樹茁壯成長,卻遭人砍伐,男主角劉威挺身而出護樹卻被砍傷,我上前解救,共同保住了樹。我瞥見臺下的洛瑾承深眸冷冷,料想不到會有這橋段。
有個動作是,男主角將我一甩,我手臂一張,挺起身板,回眸深情相望。結果,就是這一甩,甩出了醜。
興許是我動作過大,胸前的一排線壯烈斷開……
……
儘管男主角迅速優雅的脫下小背心,以舞蹈迴旋的動作優雅為我蓋住,卻被敏感的手機拍到了。那一晚,公司員工的整個朋友圈瘋傳的,無疑是我出醜露出文胸的照片。
年會散場後我悻悻回到公寓樓下,洛瑾承冰冷的寶馬早已等候在那裡。
他默默的跟隨我上了樓,一進門就將我按在牆上,親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他吻得很兇狠,掠奪我所有的呼吸,柔舌探進來橫掃一起,像要把我撕碎,像要將這半個月缺席的親吻一併討回來。
靜謐的空間裡只有我們彼此粗重的喘息聲。
許久,他終於鬆開虛軟無力、大口呼吸的我,冷冷地道:“為什麼要和別人跳這種舞?”
我今晚一直憋著一股子委屈,這時候“哇”的爆發了出來:“你還說,你還說,今晚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你還說……”
我兩手拍打著他寬闊的胸膛、那彷彿沾著點點夜露的黑色大衣,淚如泉湧。好似永遠哭不完似的,兩手亂揮著,好似要將這連日來的驚嚇、苦悶、憋屈統統都揮掉。
他一聲不吭,只靜靜的擁著我,任憑我魔爪揮舞,歇斯底里。待到我動作舒緩下來,埋首咬住我的手指,來回吮吸,極具曖昧和憐惜,像吃飽了意猶未盡還要吮指的孩子,弄得我酥酥癢癢。
我一時哭笑不得,卻再也拉不下臉來再發脾氣,只掛著兩行淚抽泣著。
待我情緒平息,他抬手一點點的幫我拭淚,最後吻上我仍噙著淚珠的眼睛、掛著淚痕的臉頰。許久,才將我拉到沙發,把我抱到大腿上,左手環住我,右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絲絨盒。
我心頭一顫,所有心神都糾到一起,卻見盒子“噠”的開啟,一枚精巧的戒指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