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顫聲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他聲音幽冷而剋制,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如果能讓彼此好過一點,我寧願做那個傻子。舒華,
“洛瑾承!”我聲嘶力竭,“你難以釋懷的是她當年的背叛,可我明明是被設計的,這你知道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極端?!”
“不管是設計還是怎麼樣,結果不都一樣嗎?舒華,這個結果太令我失望了,我需要靜一靜,我們需要靜一靜。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作出什麼反常的事來。”
他森冷如雕塑般站在那裡,就彷彿我們是從未有過交集的陌生人。整顆心沉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前所未有的絕望襲了上來。
我心知無論我再說什麼都是徒勞,他不再相信你,一個36歲成熟男人不再相信你,此刻說什麼都無法撼動這樣的固執。
可是,我又豈是說散就散,說和就和的人?在他轉身出門一剎那,我喊住他:“洛瑾承,三年前我流了你的孩子你還決絕的跟我分手,如今你又因為這莫名其妙的原因跟我鬧。你確定你今晚就這麼走出去嗎?”
在說這話之前一秒我陡然間千迴百轉,發狠似的想要一個答案,即便是令自己失望的答案。
洛瑾承緩緩地回頭,面無表情,“我現在面對你心頭堵得慌,我們換個時間再談吧。”他睨了一眼我睡袍的開襟,忽而咬牙切齒,“尤其是看著別的男人為你換的睡袍,就恨不得去殺人。”
他一走,我身子像被抽空了似的,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滿室凌亂的空間裡,我突然覺得整個世界真TM的齷蹉!我來時的衣服皺巴巴的被扔在床的角落,我的身子,我的生活,不知何時被浸泡在了骯髒狗血的池水了,每一寸肌膚都覺得噁心!
陸敏,禽獸不如!我咽不下心底那口氣,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哆嗦著穿好衣服,找回自己的東西,踉踉蹌蹌的出了房門。
夜風襲來,我卻絲毫感覺不到涼意,而我的淚水彷彿在之前就流乾一樣,此刻滿臉粘粘澀澀,像糊了一層骯髒的粘液,噁心極了。
醫生告知,我並沒有被侵犯的痕跡。我心頭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儘管之前早有心理準備,此刻卻也如重獲新生一般。
可我心知,這個結果對洛瑾承而言意義不大。三年前我和李維亞靠得太近都曾令他暴跳如雷,如今我被別的男人換了浴袍,這樣的事實足夠噁心他一陣子了。
我給小紅打了電話。本來這個時候她正躺在不知哪個男人的溫柔鄉里沉淪的,結果被我一通電話打攪,語帶不耐煩:“幹嘛?今晚不是在酒店裡浪嗎?”
我乾脆的道:“是姐妹就來接我,我在**人民醫院門口等你!”
她凌亂著頭髮來接我,一坐上車,我便如幽靈般一五一十的說了今晚的事。小紅聽完暴跳如雷,差點沒把我的甲殼蟲給掀頂了。她大腿一拍,“靠!陸敏真操蛋,竟耍到我姐妹頭上來了!”
看著我悽楚得像大病初癒一樣,恨恨的道:“這洛瑾承真TM的神經質,捉過前任的奸就胡亂揣測了嗎?走,我帶你去找他,把檢測報告書砸到他頭上!你前前後後就跟過他一個男人,他還想怎樣!”
我呆呆的搖搖頭,“沒用,他內心的世界如果他自己不說,沒人能幫他解開。這不僅僅是我有沒被其他男人上過的問題。”
“難道又要冷戰?你好不容易熬到了28歲,他也繼承家產了,這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你還有多少青春陪著他鬧?”
大概是見我消沉低落的模樣,小紅拍胸脯安慰:“妹妹不用怕,有我在,不會讓陸敏那畜生白欺負你。MD,我真是看走眼了,跟這種人搞過!”
我整個意識都在遊離狀態,腦海裡一遍遍迴盪著他那句“我現在面對你心頭堵得慌”,而小紅的話如同水過鴨背不留痕跡。
這樣的狀態自然不宜回家,我和小紅又去酒店開了一間房安頓。我望進空蕩蕩的黑暗,腦子混混沌沌喧鬧了一夜。
小紅看著我消極的態度,慫恿我請假幾天不要折騰自己了。我很聽話的沒有拒絕,任憑她給我鼓搗。我想起當年我因四天假被洛瑾承炒了,此刻自嘲道:“搞不好這次又要被炒了!”
“炒了就炒了!你又不怕這點錢!再說了,他要再故伎重演,我衝到他辦公室大罵一頓。滾丫的,心胸狹窄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