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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不能不長記性

“……”

寧姝知他不擅言辭,又自言自語般:“哦,不是你,那便是有人不要臉皮,自己樂得往上湊了。”

金夢岑的臉又紅又白,捏緊拳頭狠狠咬牙:“你、你有種就跟上來!”說罷縱身一躍,直徑上了青雲臺。

幾個正欲切磋熱身的小弟子立馬愣了,剛想說句什麼,無處發洩的金夢岑已經一邊一腳給他們悉數踹了下去。那些小門派的門主認得金夢岑是金家小姐,不敢招惹,只能忍氣吞聲,對著門下弟子招招手,示意他們回去。

迎著金夢岑那挑釁的眼神,寧姝無奈一嘆,就算她不上去,以金夢岑大小姐的身份,怕也是會招來是非。這禍事惹便惹了,如今,就好好解決吧。

念及此,寧姝從袖中抽出面紗敷面。司燁料到她要做什麼,伸手想攔,她卻道:“此事不解決,後患無窮。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只挫她銳氣,不會鬧出人命。”說罷足尖輕點,眨眼間落到了臺中,穩穩站定。

下面圍觀的人一見臺上站了兩個美嬌娘,頓時來了興趣,話題也紛紛引到了她們身上去:

“那穿紅衫用金線繡芙蓉花的丫頭的我認得,是金家的夢岑大小姐!”

“早就聽說金家女兒美貌無比,身段更是勾人,今日一見,嘖嘖,果然名不虛傳!”

“你這話說得也忒沒水準了!要說美貌,今兒個來的小娘們哪個是醜的?依我看那,金家小姐的優處在於氣勢!這大家出來的,果真不一樣。”

金夢岑聽到下面盡是誇自己的,頓時得意不已,將鬢邊細碎髮辮一甩,驕傲地揚起頭道:“怎樣,你還要和我動手嗎?下面的人可都在為我撐腰呢!”

寧姝略是斂眸,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輕聲道:“為你撐腰還是給你金鼎門面子,連這都分不清,委實可憐了。初見你口無遮攔,我還當你年幼無知,世事知之甚少,這次看來,你是真蠢哪!哦不,或者說,你的家教,可真是堪憂啊!”

“你少胡說八道!”金夢岑怒目而視,“我的家教豈能容你這妖精置喙?我今日非好好收拾你,讓你在全天下英雄好漢面前,丟爛這張狐媚子臉不可!”

金夢岑有意把後面一句話放大,四周聽到的人不約而同倒抽一口涼氣,又連連嘖聲:“看來金家女兒是看上了哪家如意郎君,要和那面紗姑娘搶呢!”

“哈哈,有趣!”

“為搶男人鬧上青雲臺,還真是這劍選大會頭一遭了!”

遠處,金元豪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他身後除了金木水火土五兄弟,還跟著數十個金鼎門高手。金夢岑的生母謝依蘭正翹著纖指分橘子,順風聽到女兒的那幾句話,心裡咯噔一聲,停下動作,小心去看金元豪的臉色。

待發現金元豪只是沉著臉並未制止時,她又稍鬆了口氣,暗道元豪畢竟還是心疼自己女兒的,女兒喜歡的人,無論怎樣都要幫她一把。於是她放下橘子,對金木水火土使了個眼色。

金木水火土原本就擔心大小姐,奈何金元豪沒發話,他們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如今有主母應允,自然當即應承下來,快速朝青雲臺而去。金元豪眼風掃到五兄弟的舉動,冷哼一聲。

“你就寵她吧,遲早寵出事來!”

謝依蘭嬌嬌一笑,重新拾起橘子,耐心地撕下那些絮碎,邊撕邊道:“我們就這樣一個寶貝女兒,誰要奪她心頭好,我頭一個不答應。再說,你不也是很欣賞那青年人?”

金元豪長目微眯,五指扣緊椅扶,淡淡道:“欣賞歸欣賞,可我都能看出他對女兒無意,你又何必硬讓女兒上湊,真是丟了身份!”

謝依蘭滿是無所謂:“你還真是個實心眼,這天下,哪個男人不愛美貌可愛的小姑娘?咱們的女兒何等模樣,何等身份,放眼世間幾人能比?縱使現在那青年人有心頭好,日子久了,多少還是會現實幾分。畢竟我們能幫他的,遠比那一文不值的狐媚子要多得多。”

金元豪自知說不過謝依蘭,索性不再多言。謝依蘭見他一臉不快,“哎呀”一聲,將手中飽滿多汁的橘肉塞到他的嘴裡,勸慰道:“放心吧,女兒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其他門派的大小姐都嬌得很,江湖女兒功夫又多是野路子,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吧。”金元豪無奈一嘆。

此刻他們還不知,金夢岑招惹的是所有東淮人聞之色變的南地鬼魅。

更不知寧姝早就打聽過,金夢岑擅使金家特有的九骨鞭。

所謂九骨鞭,乃用九種動物骨頭,混以其金鼎門獨一無二的隕鐵製成。據說此鞭一揮,能直接斬斷百餘年的老樹,威力不容小覷。不過任憑她九骨鞭如何強勢,在寧姝面前,都不值得一提。絞毒冰絲纖細,幾乎微不可查,可謂無孔不入。且她多年使用,早就得心應手,金夢岑這種切磋的招式,於她來說委實沒有幾分威脅。

只是打算好了要挫金夢岑銳氣,便不能一來就分出勝負。於是當金夢岑嬌吒一聲,高舉九骨鞭朝她揮來時,她果斷側身一讓,躲了過去。

身手敏捷,不僅金夢岑,一眾看客也吃了一驚。

金夢岑怔了一秒,見寧姝竟不慌不忙,遊刃有餘,更是火冒三丈。再揮九骨鞭,同時判出她落腳的位置,轉身反將九骨鞭揮了過去。這一招動了心思,寧姝見她還能計較這些,未免有些意外。但多年經驗早令她處變不驚,發現金夢岑的九骨鞭在等自己落地的那一瞬,她忽而改變方向,轉朝金夢岑身後落去。

這招身影移換足以看出她輕功不俗。金元豪有些急了,對謝依蘭道:“你趕緊去告訴岑岑,叫她別胡鬧了!那姑娘明顯在讓她,若那姑娘誠心出手,岑岑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謝依蘭冷笑一聲:“有你說得那麼嚴重?誰敢對我們的寶貝女兒動手?她怕是不想活了!”不過看著臺上的女兒不停強攻,也有幾分擔心。考慮片刻,還是對身後的齊末函招了手,吩咐道:“末函,你辦事最牢靠,快去勸岑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