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末函面露難色,抱拳道:“主母,大小姐她……弟子恐難以勝任!”
謝依蘭美眸一瞪,薄怒道:“少廢話!叫你去就去!下面亂七八糟的人一大堆,我什麼身份?老爺什麼身份?難道要我們倆親自下去?”
齊末函冷汗直冒,忙回:“弟子不敢!”又道:“弟子這就去!”趕緊走了。
而此時,寧姝已經接了金夢岑二十招有餘。金夢岑面色泛紅,氣喘吁吁,明顯疲憊不堪,但看寧姝面不改色心不跳,連頭髮絲都沒亂一根,登時又急又恨。狠狠咬牙,再次舉鞭,猛地朝寧姝奔去。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寧姝手腕一翻,一截冰絲露出指尖,陽光下的它熠熠生輝。
眾人眼前卻如同閃過刺骨寒光。
最上層的大人物壓根兒沒管過兩個女娃打架,突然看到冰絲,頓時大駭,急急忙忙跟金元豪道:“快去救你女兒!”
話音未落,寧姝身影再次移換,速度之快,如疾風肆掠。眾人定睛再看,她已掠到金夢岑身後,右手彷彿靈蛇,繞上她的脖頸,捏了冰絲緊緊相逼。
“別動。”寧姝輕聲一笑,帶了幾分輕蔑。
勝負已分,四周噤若寒蟬。
沒有人敢說金家女兒輸了。
更沒有人敢相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江湖野路子贏了有頭有臉的大門派。
有些膽子小的弟子悄悄問身邊師兄:“咱們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會不會被滅口啊?”
那些師兄也有些發愣,好半天才勉強回神,接話:“不會吧,我們這兒多少人多少雙眼睛啊,他金鼎門再厲害,也不能對我們全部動手。要滅口也是……”看向寧姝,對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金家小姐,如今我勝你敗,你還有什麼話說?”寧姝慵懶地拖長音調。
金夢岑滿臉通紅,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大聲道:“士可殺不可辱!”
金木水火土嚇得臉都白了,立刻上臺,齊齊大吼:“放開我家小姐!”
寧姝原本沒有要見血的意思,看到他們五兄弟上來,不免好笑,唇角微挑,將金夢岑用力推開。
“啊!”
金夢岑瞬間跌去地上,這實打實的一撞,碰得她骨頭生疼。養尊處優的她哪裡受過這等氣,立馬又哭又鬧,大罵道:“你這個妖女欺負人!不知道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好笑,我贏了你,便說我欺負你,莫非你們金鼎門的人都輸不起,只能贏?這規矩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大膽!”
一聲咆哮從遠而至,眾人只覺得心頭一震,定睛看時,金鼎門門主金元豪已現身青雲臺。他髮束高冠,長眉入鬢,紅衣刺金,長袍蟒靴,腰間一把金把攢玉片九骨鞭,威風凜凜,好不霸氣!
看到金元豪出面,其餘小門小戶大氣也不敢出,各大門派倒是露出看好戲的表情,紛紛要求侍僕添茶水瓜子。
寧姝依舊不慌不忙,面向金元豪,款款行禮:“晚輩見到長輩,還是尊老,給你行個禮吧!”
“呵,無知小兒!你與岑岑切磋,我大可當你們年輕人好玩樂,不論輸贏,都是經歷。但你出言不遜,辱我金鼎門,我自當給你個教訓!”
“別——”寧姝立馬抬手。
“哦?”金元豪臉色迅速轉變,滿意笑起,“我身為長輩,當也不願跟你這小輩過多計較。若你現在給我金鼎門跪下磕頭,斟茶認錯,此事便一筆勾銷!”
金夢岑聽到這話,瞬間破涕為笑,擦乾眼淚小跑到金元豪身邊,撒嬌道:“爹爹你最好了!”又瞪向寧姝:“不想死的話,趕緊磕頭,斟茶認錯!”
四周一片議論,小聲嘀咕:
“這金家也忒不講理了,嘴上說著不論輸贏,實際還是好面子,非得叫人家面紗姑娘下不了臺。”
“是呀,現在可不好辦了!面紗姑娘不磕頭認錯吧,那她就得死。要是磕頭認錯吧,也太委屈了!”
“也不知面紗姑娘有沒有幫手,孤零零一個,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