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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三年7月4日 晴 弱國無外交

西北的日出要比南京晚一些,畢竟這裡離開金陵都城三千里外。

數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大宋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橫穿了整個陝西打到了興慶府,兩千裡地的奇襲生生打得西夏手忙腳亂,最終還是因無法應對而一敗塗地。

西夏敗了,皇帝於清晨時親自等候在城門處,小皇帝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滿臉的驚恐,但卻因為周遭全都是宋兵,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等候著即將要到來的事情。

辰時剛到,興慶府外緩緩升起大旗,迎風招展的宋字旗讓所有西夏人看得為之心頭一顫,但事到如今卻已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只希望宋國念在往日感情的份上能放西夏一條活路。

宋字大旗逐漸靠近了,車轔轔馬蕭蕭,數百重甲勇士邁著沉重的步子激起一陣塵土,人數雖不多卻生生走出了一股子攻無不克的模樣,身後的輕騎兵裝備也是精良,在抵達城門口之前從重甲步卒兩邊散開以雁形陣簇擁重甲前行,接著則是披著重甲和馬甲的重騎兵鐵浮屠,整齊劃一的人馬腳步聲讓興慶府的城門都震顫了起來。

不可能打贏的……這絕對不可能打贏的……

西夏的臣民們不由自主的在心中發出了感嘆,這樣的大宋絕對不可能被擊垮,他們的訓練太有素了、裝備也太精良了,遠不是西夏那些破爛能夠比擬的,輸的不冤。

當這一隊精兵走上來之後,立刻分列在了興慶府城門口,最後遠處一匹純白駿馬趾高氣昂的踢踏而來。

馬上坐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宋北雲,他從萬眾矚目中來到興慶府已是斑斕破敗的城門口,翻身下馬來。

他落地的瞬間,周圍所有甲士同時正步提刀,整齊劃一、氣勢非凡,直驚得西夏的小皇帝后退了好幾步。

宋北雲摘下頭上的亮銀盔甲,露出面容走到了西夏團隊的面前,微微昂起頭,輕聲道:“見過西夏李皇帝。”

西夏一早時是諸中原帝國對夏國的蔑稱,但久而久之就連西夏人自己也慢慢適應了這個稱呼,逐漸習慣了西夏這個蔑稱。

雖然國書上還是會用夏國論定,但口語上卻還是逃不過那一口一個西夏的稱呼。

“見過上國天使。”

其實小宋對這個天使的稱呼還是有些彆扭,但其實理論上東亞的天使和歐洲的天使是兩個概念,那邊是長翅膀會飛的人,這邊就是人。但相同點就是都很牛逼,只不過一個的代表神權一個代表皇權。

就這樣,小宋在西夏皇帝的陪同下,由西夏首輔大臣牽著馬,緩慢的經過興慶府最繁華的主街進入到了皇宮之中。

說實話,興慶府的糟糕讓小宋有點心疼這幫人,要說爛吧,也不能夠說是爛,反正就像那西部鄉土描述的那樣,一切都是黃噗噗灰蓬蓬,透著一股子乾澀啞暗,就如這大西北的風一般刀削斧劈。

但要說他爛吧,自古以來寧川之地便有“天下黃河富寧夏”一說,這地方絕對是富的。想來……大概就是建築風格如此吧。

小宋對西夏其實並沒有太多瞭解,但曾經妙言對他說過,如果任由西夏發展下去,按照正常歷史上的程序,未來宋夏的三川口之戰、好水川之戰、麟府豐之戰、定川寨之戰等四大戰役都會以西夏勝利為告終,范仲淹也會因為好水川之戰的戰敗而被貶斥流放。

而之後西夏和遼的河曲之戰中,西夏會戰勝遼興宗的十萬精銳,重挫遼國,甚至可能會是遼國中落的導火索。

現在如果會有遼興宗,那麼按照年齡來看……會在四年後誕生,如果這樣的話……很可能會是小虎牙的崽。

而西夏能夠同時幹翻宋遼兩國,可見戰鬥力不能說是弱,只是現在他們還沒有完全成型,再加上遇到了燒錢降維打擊和宋遼狼狽為奸……

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宋覺得按死他們是最好的結果,所以這次談判他決定直接使用泰山壓頂這一招。

進入皇宮之後,兩國代表分列兩邊落座,西夏皇帝坐在皇位之上,表情凝重。

看著面前這些人,小宋的眼神始終停留在面前的談判書上,西夏的談判團則有些緊張。

“好了,諸位開始吧。”小宋在粗略的看了一遍談判書上的內容之後,合上了本子:“我們來好好談談這次西夏以下克上之責。”

他話音未落,對面就要說話,但宋北雲卻是眉頭一皺:“我還未說完,誰許你開口?”

整個屋子裡的西夏人都憤怒了起來,但他們的憤怒帶來的便是大宋衛兵的提槍開保險,重甲士已經抽出了隨身的戰斧,一時之間殺氣瀰漫。

小宋抬了抬手:“李家皇帝,您該是心知肚明,西夏本就是唐之諸侯,如今我大宋為正統,你悍然襲邊便是以下克上,我大宋自立國以來便講道理,為了你西夏百姓黎民,你許是要好好剋制一番。”

說完,他輕輕敲打了一下桌面:“如今我奉天皇帝之命,來與貴國洽談後續之事,還望諸位不要輕舉妄動。下面我會為李氏皇帝與夏國諸位簡單介紹一下休戰條約之內容。”

最後小宋抬起眼睛掃視了一圈,眉頭一挑豎起一根手指:“其一,因西夏之行,傷害到大宋皇帝以及百姓多年以來對於西夏的關慕之情,所以西夏需要出具國書,向大宋全國上下從君至民,進行道歉。於邊界處建立紀念碑,以悼念大宋為捍衛宋夏友好而陣亡的將士。”

接著他再次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還望西夏皇帝懲戒提出戰爭之議者,其中包括西夏中書司、樞密司兩司牛耳,度支部全員懲戒,其餘細則都包括在國書之中。其中包括懲戒地方官員與參與軍事行動的民間個人與組織,屬個人行為者皆斬,定殺不饒。”

“最後便是這賠款。”小宋將國書遞交上前:“細則國書中都有詳細名錄,大體為規定賠款總額為五萬萬貫,前三年息一分四厘計入本金,後七年年息三分計入本息,自今年起至十年後一月初一為止,十年內,需付本息金總計約為十一萬萬貫,各地方賠款七千五百萬貫不計在內。”

聽到這一條之後,西夏皇帝差點暈倒,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宋北雲,站起在椅子上:“天使,你這是要逼死我夏國啊!”

宋北雲笑道:“陛下不用擔心,我們來商量一番以資抵債、以城抵債、以地抵債、以糧抵債、以工抵債這五項抵扣如何?”

這種談判一天自然是談不完的,而且要說其他的還好,這賠款……西夏一年稅收約為七千三百萬貫上下,拋開各項開支結餘大約在三千萬左右,這些年歸於國庫之後用於各項開支,來年國庫大約會剩餘八百到一千五百萬貫用於賑災、重建等專案。

而這十一萬萬貫,別說十年了,就是一百年都還不清!即便是西夏全年稅收不吃不喝存夠十年,那也只有七萬萬貫,到陰間去給他湊那多出來的四萬萬貫?

這擺明就是獅子大開口了,而這樣誇張的條件背後西夏人只要不傻都知道是有迴旋餘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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