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兩手一攤:“這就又回到最初的話題了呀,你知道你外公的魂魄會去哪兒嗎?”
鄧主任滿臉的頹然,估計是想不出這個答案。
陳樹看他這個樣子好像都不好意思再繼續毒舌了。
“這樣吧,你這兩天好好的想一想,也讓你們家人願意救你外公的,跟著想一想。還有老人家這一把年紀了,也可能會去見一見自己的後輩,隔代親嘛,所以如果有誰在這幾天見到你外公或者夢到你外公的話,只要你知道了就來告訴我。”
鄧主任追問他:“我外公這樣還能堅持多久?時間久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陳樹略做思考,給他打了個比方。
“其實他現在這個狀態就跟你們平時在醫學上的植物人是類似的,人的身體還是挺堅強的,能夠堅持比較久的時間。”
鄧主任的臉上剛出現一點希望的亮光,就被陳樹殘忍無情的打破了希望。
“但你要考慮到你外公已經這個年紀了,說白了他身體已經沒法跟普通的年輕人相比,各個方面都在進入衰敗期。”
“這種時候在長期的魂不附體,就會加速他身體的衰敗。換個說法更直白一點,就是會加速他的死亡。”
“我不知道他原本的壽命還有多久,但繼續這樣下去,他的壽命可能會以10倍甚至更快的速度的消耗。”
“所以站在專業角度我勸你一句,有些事情越快越好,因為誰也不知道他能堅持到哪一天。”
陳樹說完了這些話,從兜裡掏出了一張我沒見過的黑色的符紙,交給了鄧主任。
“如果你們懷疑找到了你外公魂魄的蹤跡,但是又來不及通知,我就把這個東西放在那裡,再等我過去。”
“謝謝,謝謝陳先生,謝謝你。”鄧醫生捧著那張符紙連連道謝。
“不用這麼客氣。”陳樹咧嘴一笑,突然拿了個手機出來,“明碼標價,1萬塊一張。鄧主任您是掃支付寶還是掃微信?銀行轉賬也可以,現金的話,我可以等你去取。”
我和王主任同時無語了。
鄧主任轉賬倒是轉的很利索,又跟陳樹交換了好幾種聯絡方式,確保能夠到時候及時找到他。
我們一行三人離開了骨科樓之後,王主任的表情有些不大好。
他跟陳樹說道:“陳樹啊,你跟我交個底這件事你到底能不能處理?”
陳樹一張口就是油滑的,很像只滑溜溜的泥鰍。
“王主任,那我也跟你說句實話,這世上各種各樣的事情離奇不怪,沒有人敢說,能夠絕對處理的好,我們這一行的人從來不打這種保票,只要是打保票的肯定是騙人的。”
王主任氣得都快樂出來了,抬手用食指朝著使陳樹點了幾下。
“你就跟我這忽悠吧,還肯定是騙人的,我看你就沒少騙人。”
陳樹立刻說:“我騙的那都是外人,咱們自己人我肯定不騙王主任,你就放心吧。”
從陳樹這裡是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了,王主任乾脆就走了,臨走前還提醒我,別老是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正經工作。
我先說今天我本來就不想來的,這不是您在我下班以後又把我給拖了過來嗎?
陳樹抬起手勾著我的脖子,拖著我往醫院外邊走。
一邊走他還一邊說:“走了走了,咱們先去擼串兒,現在這個時間點過去,夜市應該正好。”
我不明白陳樹是怎麼能夠做到情緒轉換如此自由並且迅速的。
有時候在這方面我有一點羨慕,他身為一個醫生就應該像陳樹這樣,不要讓一些生離死別的事情太過於影響自己的情緒。可是也許是我從業時間還是太短,見的還是不夠,以至於這些天發生的好幾件事都沉甸甸的壓在我心裡,讓我自己調節好一陣子才能過去。
到了夜市我還是忍不住對陳樹問道:“鄧主任家的事情你到底能不能處理啊?”
陳叔把啤酒瓶口往桌邊一磕,“砰”等一下把酒瓶子撂在了桌上。
“我說你跟你們家王主任可真會給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