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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太子攥著她的手,冷冷地吐出兩字:“放肆。”

從換藥開始,太子就恢復了一些意識,等到鹽水浸過傷口的刺痛傳來,他的神志也慢慢清醒。

一開始並沒有睜眼,是因為她動作還算細緻,比起那些笨手笨腳的太監好太多,從她的心聲聽來,對他暫時沒有威脅,也就任由她施為。

可沒想到,這丫頭竟滿腦子葷話,還敢對他……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想起清醒那日她在心裡說的是——胸肌。

——想看胸肌,給看嗎?

太子的心情難得有些複雜。

他活了二十餘年,只有身邊伺候的老人說過他眉眼間像惠恭皇后,還從未有人議論過其他。

自從能夠聽到心聲,也看清了很多人的心口不一和狼子野心,可即便如此,也沒有哪個宮女敢在心裡妄議他的外貌。

並非他相貌不夠俊美,而是他暴戾之名在外,旁人看他的第一眼就都已經被他狠戾的氣場所震懾,絕不敢再看第二眼。

便是淳明帝和皇后在此,與他眼神對視前都要做足心理準備。

這小丫頭是第一個,膽敢放肆打量他的人。

不光如此,她甚至還對他生出不該有的狎暱心思,簡直色膽包天!

雲葵對上他的視線,渾身的血液霎時凝固。

被他攥住的手猛一顫,手裡的瓷瓶沒拿穩,“啪嗒”一聲掉落在太子的腹肌上,又順著那清晰的溝壑一路滾下,直到在太子兩蹆間受阻……

兩人的視線也難得一致地順著那瓷瓶滾落的軌跡,停在一個極度尷尬的位置。

人在緊張恐懼的時候很容易手忙腳亂,雲葵腦子一熱,不知哪根筋搭錯,急急忙忙伸手將那瓷瓶從太子身上取回來。

當然,也無可避免地碰到不該碰的位置。

溫熱的觸感拂過手背,雲葵只覺渾身血液上湧,直頂天靈蓋。

「救命,我摸到個啥!」

她本能地往那瞥了一眼,在發現不對勁時飛快收回視線,又抬眸瞥太子,便見太子眸若寒冰,眉宇間戾氣縱橫。

心一慌,才要跪下請罪,就發現手掌還在男人的禁錮之下,無法動彈。

上回能從太子手裡掙脫,一是因為她使出了十足的氣力,又趁太子被蒙上眼睛視線受阻的時候出其不意,這才僥倖逃脫。

可今日就沒有那樣的僥倖了。

雲葵心跳如擂鼓,小臉嚇得慘白,磕磕絆絆地解釋:“奴婢……奴婢正在替太子殿下換藥,冒犯了殿下,殿下恕罪……”

魏姑姑隔得遠,沒看清方才那瓷瓶落下,只知道太子在換藥時甦醒過來,似是又動了怒。

雲葵雖是她親手推出來的,可好歹悉心教導了幾日,又是皇后的人,被太子處死倒也可惜,便試著上前替她說兩句:“殿下,您醒了?這丫頭的確是來給您換藥擦身的,如有伺候不當之處,奴婢會責罰她的。”

太子捻了捻扳指,語氣無甚波瀾:“看來是孤離開得太久,東宮如今竟是魏姑姑當家?”

魏姑姑臉色煞白,趕忙跪了下來,“奴婢該死,奴婢絕無此意!”

身後宮人也紛紛跪了一地。

太子閉了閉眼,顯然耐心告罄:“都滾出去。”

眾人片刻不敢耽擱,慌忙膝行告退,太醫們為保小命,也跟著逃離風暴現場。

最尷尬的就是雲葵,被太子鉗制著進退兩難,時刻擔心頭頂的鍘刀落在她的脖頸。

太子薄唇抿直,沉沉看了她一會才鬆手。

雲葵逃離掌控,嚇得趕忙跪伏在地。

太子卻沒有急著發落,收回視線,吩咐貼身侍衛秦戈:“去把元祿給孤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