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是很善良的人,他(她)們也一直對我很好。雖然他們不敢對我太嚴厲是怕別人說閒話,怕奶奶斥責他們。
這也許釀造了我活潑開朗的性格下有一顆極度自卑的心。
我從來不出去玩,搗亂,放學就乖乖做作業。
伯父家有很多姐姐們以前看過的書,我最喜歡的是豐子愷。就是那些書反覆陪伴我整個童年。
我童年時期都在奶奶的溫暖裡感受生命的陽光與美好。
所以我也算是家長眼裡的好孩子。雖然成績一般,長相一般。不過奶奶倒也從來不要求我成績,她總說平安就好,人活得善良些就是給自己積德。以後自然會過得很好。
兩年前奶奶去世了,我才開始和媽媽一起生活的,可能彼此心裡帶著隔閡,總歸有些生疏。媽媽說她不知道怎麼和我相處……我打斷了她未完的話說:“我也是,要不就這樣吧,也挺好的。”
我記得那天她哭了,我讀不懂她眼淚裡的情緒,有點難過的回自己房間,我難過是因為想奶奶了。
蘇幕外婆家雖然在農村,但離市區也不遠,一個小時左右也就到了。在這座小城裡,從這頭到那頭也沒有多少距離。
我們到達的時候,蘇幕的外婆已經做好一大桌飯菜在門口翹首以盼。
她外公外婆都很和藹,還有個年齡不是很大的舅舅憨憨的,和這樣的長輩們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壓力。一頓飯在我們嘰嘰喳喳打打鬧鬧中結束。大家自然而然的隨蘇幕一塊稱呼起了外公外婆和舅舅。
外婆家的李子林一大片,舅舅說今天摘下來的明天就會送去市裡給各大超市,換個包裝它們的身價就暴漲了。
是呀,人也是換個包裝就不一樣呢。
我們雖說是一邊玩鬧一邊勞動,但絲毫不影響勞動成果,很快舅舅就說:“孩子們,別摘了,今天的夠了,摘太多下來放著容易壞,你們洗洗手去玩會,等吃飯我再來叫你們。”
大家三三兩兩的開始散去,而我可憐兮兮的迷了路,好像一直在繞圈圈呢?
“你都圍著這幾棵樹繞了好幾圈了”不知道哪兒傳來的聲音,很近。但我橫掃一圈也沒見人影。
“你在哪兒呀”我疑惑問到。
“頭頂。”一聲簡短的回答。
我聞聲抬頭,看見安洛正坐在一棵枝幹上拿著鉛筆和素描本在畫畫。
“我說怎麼一直沒見到你,原來你在這兒偷懶。”
安洛沒有回答我,只是把東西收進了書包,跳下樹枝。
“那個,安洛,你應該記得出去的路吧,我找了好久沒找到,這裡的樹都長一樣我認不得了”我試圖讓安洛帶我走出這個鬼地方。
他依舊不說話往前走。也罷他的惜字如金我已經見怪不怪了,算起來我們也認識挺長時間了,說過的話屈指可數,可以按字數算。
這種時候我也只好屁顛屁顛的在後面跟著。
走了不一會,安洛突然停下來。
眼前是一片油菜“花海”,但並不是想象中那樣的,花早已經燦爛過,只剩綠油油一片了。
“不是要去找蘇幕她們嘛?”我不明白來這兒幹嘛,但也不敢直接問。
“我沒說要去找她們,你自己跟著我的”他說完,找了個地方坐下,又拿出了畫本開始畫。
也是他確實沒說帶我去找蘇幕,反正她們吵吵鬧鬧的玩,我也不是很習慣,還是安安靜靜的適合我,別人都賞油菜花,我賞油菜籽,也是別有一番風味。何況可以和安洛待著想想也是開心的。
&np3的時候問了一嘴安洛。
“好”他沒抬頭看我,也沒停下手中的畫筆,回答著我。
他是讓我幫他戴上嗎?也是他忙著畫畫呢,應該是這個意思吧。我有點笨拙的把耳機塞進他的耳朵。
然後靜靜地坐在他旁邊發呆。
清涼夏日裡溫柔的風和溫柔的歌聲,讓我進入了溫柔的夢鄉。
再醒來時已經迎來日落,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了安洛的肩膀。耳機裡的音樂沒停。安洛已經收起了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