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雨菲所描述的內容來看,還是有幾個疑點。
其中最大的一個疑點就是張白的死因,因為低血糖所導致的休克,而又沒有能及時發現。
正如蕭澤所懷疑的那樣,張白是一個多年的糖尿病患者,他自然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當出現低血糖症狀的時候,及時補充糖分。
更何況,張白是死在自家院子裡。而在一樓大廳的茶臺上就擺著糖,如果張白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完全有時間去到大廳裡去拿糖,並且及時補充。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他連走幾步路的機會都沒有,這是一個迷。
張白去世十來天了,屍體早就火化,後事也處理完。屍檢不可能實現,現場勘驗也同樣無任何價值。
找到當日接診的醫生之後,讓蕭默頓時覺得這個答案似乎無解,醫生說話總是模稜兩可,給不出準確答案,他說張白的年紀不小了,得了糖尿病也有些年頭了,不排除有別的原因導致昏迷休克,讓他錯過了及時補充糖分的時間。
嚴麗娜,張白曾經的助理和情人,也就是白雨菲所說的那位與張白單獨在書房裡聊了有半個小時的女人。
在老城區的巷道轉來轉去,都快轉迷糊了,才找到嚴麗娜租住的地方,一處老式建築二樓的一居室。
嚴麗娜身材不錯,面孔立體感很強,與白雨菲是完全不同型別的女人,化著讓男人看起來非常不適的濃妝,一張紅唇一張一合扯動著非常明顯的法令紋。
生活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
她與白雨菲比起來,是個男人都會選擇白雨菲這位年青漂亮的女孩。
她這個年齡比起二十多歲的白雨菲來說浮躁多了。在蕭默與她談話的一開始,她就將矛頭直指白雨菲,說她與張白在一起那麼多年都沒事,為什麼和白雨菲在一起才短短的幾個月就將老命老玩完啦?
她與蕭澤的看法一樣,認為白雨菲是為了張白的錢財而來的。
她先聲奪人:“警官,你們也覺得張老師的死有蹊蹺吧!如果不跟那個女人有關,我嚴字倒過來寫。”
嚴麗娜是一個非常情緒化的女人,蕭默還沒有開口,她又抽泣上了。
“警官,你給我評評理,我跟了老張好幾年了,幫他打理生活,幫他與外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這些年不說有功勞,苦勞也是有的吧!他這個沒良心的,一毛錢都沒有給我留,每次去找他就跟打發一個叫花子似的。這下倒好,全部財產都留給了那個小妖精。”
“也就是說,你經常去找張老師要錢?”
“警官,不是我非得死皮賴臉地要去看他的臉色,但凡要過得去,我也不會去叨擾他。在認識老張之前,我是做模特的,最早在美院給那幫學生們當模特,偶爾也接一下畫家的活兒,生活也算過得自在。
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老張,他讓我當了他專職模特,這麼些年,我大好的青春都浪費在他手上了。
這個老傢伙花心也就不說了,藝術家嘛,我理解,說好了就是放蕩不羈,說不好聽一點就是一個渣男。
他在外頭女人不斷,我就忍了,盡心盡意地幫他打理他的一切,他以為他的畫有多別緻,還不是我費心費力的地外頭幫他宣傳的原因。
他的名氣一天比一天好了,我也人老珠黃了,他說踹就踹了我,一點情面都不給。
我還有女兒要養,現在工作也不好接,每個月偶爾能接到幾單零活。你不知道,那些道貌岸然的自稱為畫家的傢伙,骨子裡卻是不安分得很。當個模特吧,還得受到各種各樣的騷擾,但還能有什麼辦法呢,為了生活還得忍著。有時候實在過不下去了,我才會去找他。”
“女兒?你和張老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