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喬玉見了她吃了個悶虧,不由想笑,誰讓娘總是這樣傻傻地去討好大嬸母她們!
她又眨了眨眼,想起什麼來似的去問許順,“公公,那三哥四哥他們呢?”
許順的面色稍稍一變,昨夜在宮中暫且沒發現喬璟和喬理,可連皇帝都在和仁宮裡,那兩兄弟有什麼理由被綁去其他的地兒呢……
聽了喬玉的問話,周氏連向許順看去,見他臉色不大好,她的神色恍然也變了。
喬眉更急,“怎麼會?他們沒在宮裡?那二叔他們又是在哪被找到的?”
二老爺他們是同兄弟倆一起被押走的,所以說怎麼能說單單找不著了他們?
周氏的臉色愈差,許順就連連暗自叫苦,他昨夜才從牢裡頭放出來,好不容易睡了個安穩覺,起來便被主子打發著,來給景國公府報個平安……
喬眉只能沉下氣來,她看得出許順的難為,再問了幾句話,得知她爹和幾位叔父不日就會回來後,便親自將他送出了府去。
她站在府外,瞧著遠處吹捲起的落葉,天邊還攢動著烏雲,她就覺得著實冷得慌。
“四、四姑娘!”
喬眉正提了裙襬,踏過高高的門檻,冷不防地聽了身邊一聲大喝。
她嚇了一跳,險些崴了下去,幸好拜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這才沒能摔著。
饒是這樣,還是讓拜情忍不住地啐那人,“做什麼這樣大聲?你是怕嚇不到姑娘麼?”
她的聲音比那嚇人的門房還大。
不僅是門房被她唬著了,就連喬眉都眉心跳了跳,側頭瞧了她一眼。
自拜情和拜月被押了去,再回來後,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兩人性子都潑辣了些許。
拜情尤甚。
她從前性子溫和,以禮服人居多,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咄咄的話張口就來?
還沒等喬眉開口調和一句。
這邊,為喬眉小心理著裙邊的拜月,也抬了頭。她不僅是不悅,聲色還更兇狠,“你這小子怎麼回事?今日險些得罪宮裡的公公不說,現在又要害我家姑娘跌倒?你是不是想讓大夫人打你幾棍子,把你趕出府去?”
她這樣一句接一句的逼問,越說越離譜了,看那門房已被兩人嚇得連頭也不敢抬,可憐兮兮地連肩都縮著,口裡還只會道,“不是的、不是的……”
偏生拜月還又添了句,“男子漢只會作可憐?”
喬眉適時制止“好了!”
她這樣一發話,幾人都不敢出聲了,她沒好氣地看了兩個丫鬟一眼,知曉是她們那幾日定是受了磨難,這才乖戾起來,一時間,半是心疼半是氣的。
說不得拜情她們,她只能安撫那門房,“這不怪你,是我自個兒沒看清路。不過,待會要下雨了,你別待在這兒,找個好避雨的地躲躲。”
府門口的簷角砌得低窄,若他站在這兒不走,肯定會被飄進來的雨打溼衣裳。
“是、是……”臨知喏喏地應著。
喬眉帶著丫鬟們離去,他耳力好,儘管人走得些些遠了,臨知還能聽見有道女聲在說著話。
“姑娘,這門房是新來的,總是做事兒毛手毛腳的,見了人也莫名其妙的,不過……”
不過什麼?
後面的話臨知聽不太清,但聽著前頭的話,他臉上還是浮了絲難過的神情,他原來那麼不受她待見……
如沉墨欲滴的天邊,驟然劃拉過一點閃亮,彷彿一下子照亮了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