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恨無常,有些時候從一個地方到了另一個地方,哪怕只是間隔著一道門,那也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旅程,生命有時候就像花一樣的脆弱卻又像花一樣陽光,當所有人在面臨同樣一件事的時候,哪怕是嬌弱的花也能放出遠遠比太陽更加璀璨亮麗的光芒,那是一種源自於人心人性的溫暖,那是一種來自人與人之間的愛,祝福武漢,相信武漢,加油武漢,我們都在你的身邊。
晉南王府的詭異有些時候並不在於天下行走的生死,哪怕他確實是一位強大的武道宗師,但是語言的力量卻遠比武道宗師的武功更為可怕。
富元才的一天是打探訊息的一天,雖然略有波折,但是活著本身就是一種感動,雖然生死對於一個,本就是魯國必殺的聞人餘孽來說,並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能活著,還是活的好。
真實的晉南王府除了天下行走的死和一塊石碑以外,真像已經無人知道,因為你不可能指望一件二十年前的事在眾人茶餘飯後中還能留存事情的真實一面,輿論、謠言本身就是一種謊言。
傳聞如何、謠言如何,富元才已經不想知道了,他發現若是還不能進入晉南王府,這輩子就不用再想進去了,影子刺客的出現雖然救了富元才的命,卻也令富元才進入晉南王府越發的困難,因為殺神軍的巡邏範圍開始變大了起來,大到已經干擾到富元才想要進入的地點。
畢竟殺神軍不是豆腐渣,也不吃素。
王府地圖的入口,在王府大院南側三百步遠的一棵老槐樹下,樹根處有個暗藏著機關的地洞,同時也是上代天下行走逃脫的地方,這個地方很安全,只有幾個殺神軍的殺神巡邏時路過而已,這一點,白日裡富元才曾花了銀子,讓都城的小孩子爬樹摘過果子。
樹上並無人,安全;樹身也沒有機關,安全;樹周邊兩百步內也並沒有任何異常的現象,這點,富元才相信自己的眼力,絕不會有問題。
都城的月亮並不比其他地方來的高貴,月光也並不明亮,富元才低著身子,潛伏到了大槐樹旁,按著地圖所描述的方法開啟了機關,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音響起,密密麻麻的樹根從結實的土地中突然竄出,露出裡面一個黑漆漆的甬道和臺階,富元才轉過頭看了看四周,正要邁入甬道中,臉色頓時大變,身子一折一頓便後撤了三四步,抬頭向大槐樹的樹頂看去。
殺神軍殺神小隊長宏悅抱著刀站在樹丫上俯視著樹下的富元才,黑漆漆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平靜,如同冬日的湖水,冰冷寧靜,帶著一絲心悸。
富元才臉色難看的問道:“你跟蹤我?”
宏悅道:“不,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富元才一把將懷中的地圖仍在地上怒道:“紀月玲!”
殺神軍宏悅腳下的樹枝自動裂開,身子筆直的落到地上,依舊平靜的說道:“她沒有騙你,只是她忘了這是魯國的帝都,是第一代魯王親手打下的土地,天下行走雖然留了個心眼私藏了路線地圖,但是他卻忘了一件事。”
富元才道:“風行衛。”
殺神軍宏悅突然笑了起來,但是口中語氣卻絲毫沒有半點變化。
“不,是殺神軍,整個京都是殺神軍的天下,在這裡,左武衛不行,守城衛不行,風行衛更不行,這群跳樑小醜也就配活在陰溝地道中。”
富元才嘆了口氣道:“確實,你們只是不知道機關開啟的方法,並不代表不知道機關的所在,是我大意了。”
殺神軍宏悅道:“你很謹慎,但是你忘了,殺神軍所到的地方,不管小孩還是商販,不管是官員還是走卒,皆是殺神軍的人,難道你真的以為殺神軍身為帝都的禁軍,靠的僅僅是手中的刀嗎?”
雖說是疑問,但是露出的卻是肯定和自信的口吻,對於每個殺神軍的殺神來說,殺神軍三個名字的確有著令人自傲的本錢。
富元才再度嘆氣道:“為什麼和我說那麼多,殺神軍的敵人死人嗎?,你習慣和死人說廢話?”
殺神軍宏悅道:“我死之前你不會死,用我宏悅的名字保證。”
富元才吃驚的看著宏悅道:“你也叫宏悅?”
殺神軍宏悅道:“紀月玲的話雖然有真有假,卻有一點是真的,這個世界上叫宏悅的人確實很多,因為他們不管出生在哪裡,在做什麼,以後是生是死,從生下來的那一刻便已經有了名字,叫做宏悅。”
富元才道:“為什麼會這樣?宏悅不應該只是一個副官的孩子嗎?難道這個名字有著什麼魔力?”
殺神軍宏悅轉身向著甬道走去,邊走邊說道:“這也是四大聖門和七大皇朝最想尋找的秘密,也是我們這群共用一個名字的可憐蟲所想尋找的秘密,宏藝只是個巧合而已,但是宏藝的兒子確實沒死在那場大火中,死在雷暴刀下的乳虎宏悅並不是宏藝的兒子,那只是個被人算計在仇恨中的替身而已,至於你,緊緊的跟著我,若是能活著出來,去面見魯王。”
富元才伸出手慢慢的撿起地上的地圖藏在胸口,胸口的平安不安的扭動了幾下而後安靜起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我若是不死,你一定死不了,我若是死了,你也必定活不下去,我不知道為什麼上面要你進入晉南王府,並放出那些可笑的算計,但是對於我來說,只要你能安全的從裡面出來就行,其他並不重要。”
“難道你的命也不重要?”
“蠢貨,殺神軍素來都只有客死異鄉的命,這是命運也是歸宿,對於我來說,宏悅是誰不重要,你是不是餘孽也不重要,我只需要保證死在你的前頭就夠了,死或者入,三息時間。”
“你……”
此時晉南王府大槐樹外,隱隱出現了數道黑影,無聲無息,就像一尊尊雕塑立在那裡,但是慘烈的戰場殺意卻緊緊鎖住了富元才,令富元才感覺自己就像一張入了網的魚,在越來越狹小的空間中不斷折騰,直到窒息。
富元才嘆了口氣,默默的跟著宏悅跨入了甬道中,消失在黑暗裡,隨著兩人的進入,甬道悄然關閉起來,狂風亂作,飛沙走石,斗大的雨水從天而降,瓢潑大雨轉瞬即至,那群黑影卻依舊如同雕像一般,在電閃雷鳴中矗立著,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