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來源於無知,恐怖卻來源於知識。
甬道開始很狹窄,越往裡走缺越寬敞,壁洞有些潮溼,陰冷的風不斷從四面八方傳來,似乎富元才和宏悅走的並不是一個甬道,而是一間四處漏風的破屋子,宏悅點起了火摺子,火焰就像是一名頑強的戰士在寒風中努力的站立起來,但是在富元才看來,更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緩緩的渡過生命中的最後一刻。
這一路,兩人並沒過多的言語,一個本來話就不多,令一個則是有著自己的心事,所以這段路雖然沉悶,卻也過的飛快。
甬道的出口在院子裡,晉南王作為京都四位藩王之首,府邸自然是極大的,單單一個院子佔地便足足有了京都郊外一個村子的規模,可是在富元才看來,原本應該鮮花似錦,園林茂盛的院子此時就是一堆廢土殘骸,滿是燒焦的跡象。
進了院子,宏悅卻停住了腳步,偌大的院子裡詭異的豎立著一塊塊巨大的武士石塊,略微一數,足足有四五十塊之多,富元才話不多,卻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為宏悅的刀已經緩緩的從刀鞘中拔了出來。
對於殺神軍來說,拔刀只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殺人,一個是危機,宏悅的刀便是一種危機的訊號。
刀不長卻有殺神軍獨家的血色真氣覆蓋,刀不大卻給人一種無比厚實的感覺,對於富元才來說,能讓一位殺神積蓄著內力準備施展殺招,那一定是天塌地陷的危機。
院子寂靜無聲,石頭武士卻瑟瑟作響,兩人抵達院子的那一刻起,細小密集的石頭便已經開始從巨大的石塊上滾落下來。
“鬼武士的傳說?”
富元才面對詭異的一幕叫出了聲,而宏悅卻搖了搖頭。
宏悅慎重的將刀抵在胸口道:“不是鬼武士,而是活死人。”
“活死人?”
“不錯,被西南蠱國用特殊的屍蠱所控制的活人,凡俗蟲子作繭自縛,羽化飛天,而蠱國的蟲子以人做繭,用石做衣,殺人嗜血。”
“你怎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你以為殺神軍是什麼?你真以為闖入晉南王府的只有天下行走嗎?你錯了,第一個、第二個、第一百個進入晉南王府的都是殺神,但是一個都沒出來,出來的只有一張紙,五個字。”
“哪五個字?”
“屍蠱、鬼影、血。”
“什麼意思?”
宏悅並沒有回答富元才的提問,因為此時五十多尊活死人已經完全解除了石頭的束縛,揮舞著拳頭衝了過來。
“記住,屍蠱殺不死,因為屍體本就是死的,屍蠱砍不碎,因為每一塊血肉都被蠱蟲控制,想殺屍蠱只能讓屍蟲受傷,唯有受傷,屍蠱才能吸收活死人的屍體療傷,越是吸收,活死人便越小,最後露出的便是屍蠱的本體,這樣方可殺死。”
富有才晃著身子躲開了活死人的爪子,回想著宏悅的描述隨後問道:“那蠱國不是無敵了嗎?”
宏悅長刀所向,一刀便將活死人劈成兩半,果然,兩半的活死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兩具屍體很快便聚合在一起,但是聚合在一起的屍體卻徒然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