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衛宣公自從將宣姜納入後宮,寵愛有加。並封為正宮。於是宣姜在衛國後宮擁有無限權力。只是每見到急子都會有一種不自在。開始是因為與急子約婚在先不自在;後來宣姜連生兩個兒子,就看著急子這個世子位置不自在了。
急子也是一個忠誠厚道的人。那年被父親打發去了宋國,還以為是父親是在鍛鍊自己,哪裡識得父親的真實把戲,等他從宋國歸來,見過父親新娶的妾室,竟是自己先前聘過的媳婦心中如打翻了的五味瓶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衛宣公讓他覲見後母,他只能對這個原本是自己的女人施以重禮。卻沒有表現任何怨恨和不滿,悄悄地吞下苦果,預設了這個被扭曲的事實!
那個時候宣姜在新臺與衛宣公朝夕相伴,衛宣公沉迷於宣姜的年輕美色之中。把另外一個女人給忘記了,這就是年老色衰的夷姜!不知不覺,三年過去,天香國色的美女宣姜為衛宣公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姬壽壽,二兒子叫姬朔。衛宣公偏愛宣姜,又把往日裡對急子的那份感情逐漸轉移到宣姜的兩個兒子姬壽和姬朔身上。
衛宣公對兩個兒子都十分疼愛。更是對宣姜百般恩寵。
於是宣姜從對急子的不自在,到開始產生廢掉急子的世子之位。藉著衛宣公對自己的寵愛,開始對衛宣公苦苦相逼,讓衛宣公答應立姬壽、姬朔二子中的一人為世子。
衛宣公開始還以長幼有序來化解宣姜,想讓宣姜放棄廢掉世子的想法,但宣姜寸不讓。以自己是正宮為由,逼著衛宣公立嫡廢庶。衛宣公整日被宣姜逼得無奈,只好暗自答應宣姜廢黜急子的世子之位了。不過他要求宣姜不要著急,要耐心等待機會成熟。
姬壽從小就懂得事理,為人忠厚,知書達理。每日埋頭讀書,成長為一個十分有德的纖纖公子。對衛宣公謙恭孝敬,對兄長急子十分愛戴,視作一母所出。也許是性格相投,姬壽和姬急子便成了一對好兄弟。
衛宣公的小兒子朔卻與兩位長兄格格不入。姬朔得到母親宣姜的嬌寵。不僅不學無術,不懂得人間事理,而且學會了兩面三刀的做人技倆。更是心狠手辣,驕奢淫逸,儘管他年齡不大,卻為人自私殘暴,陰謀詭詐。隨著年齡增長逐漸明白了自己只是一個公子,無法繼承父親的君位,除非長於自己的兩個兄長不在了。於是就時常有除掉兩位兄長、為自己即位鋪平道路的野心。
在宣姜的庇護下,姬朔十來歲就開始豢養打手,整天舞槍弄棒,為了能達到繼位的目的,他訓練武士效忠自己,留著有一天達到自己對兩個兄長下手的目的。但姬朔也知道,這個時候還不能明目張膽,必須隱藏自己。所以他訓練的武士,每一個人都要誓死保護他姬朔,否則就要被打發了。他的這些行為一方面是來實現自己的野心,另一方面也來自宣姜的教導。
宣姜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說急子的壞話,對衛宣公來說都無濟於事,必須有一天靠兒子的實力來除掉急子。而這個兒子不是姬壽,因為姬壽知書達理太過仁慈,所以宣姜就把自己的期望寄託在姬朔身上。在她的教唆下,姬朔為人表裡不一,兩面三刀,越發的陰險做事。這些都是宣姜所看好的品行。
姬朔知道他的第一個目標是急子,第二個目標才是姬壽,因為對付急子,可以有母親的支援,對付姬壽就不會得到母親的支援。所以他首先是依靠和利用宣姜來對付急子。因為這是他們母子的共同目標。
有一天,宣姜對姬朔說:“你父公答應廢急子的世子之位,立你哥倆的其中一個。可是答應歸答應,到現在也不見他有行動。”
姬朔不以為然地說:“即便廢了急子,急子也有可能反把的一天。”
宣姜皺著眉頭,不解地問:“廢了急子,將來即位的就是你們哥倆的其中一個了。他急子沒有什麼反把的機會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母親沒看到,急子的太傅可是朝廷要人左公子姬洩嗎?即便是廢了急子的世子之位,萬一父公不在了,朝中說話算數的不就是左公子姬洩嗎?他是急子的太傅,他最希望誰來繼位不是很清楚了嗎?”
宣姜發現這幾姬朔還真是長大了。儘管年齡不大,考慮問題遠比自己深入。
“那該怎麼辦?””
“唯一辦法就是幹掉急子啊。急子人不在了,他姬洩也無可奈何了。”
“可是急子畢竟是你父公的親子,他能忍心去殺自己的親子?”
這個問題確是這母子都難以回答的問題。不過從這一刻起,宣姜開始啟動了害人之心。
姬朔對宣姜說:“我就是要殺掉急子。如果父公不廢除世子,將來父親老死,就要傳位給他,那還有我們的好日子過嗎?尤其是那個夷姜,母以子貴,到那時候她就是當朝太后,母親也就再無出頭之日了。姬朔絕不允許。”
姬朔的話,說到了宣姜的動心之處。但她還是怕姬朔蠻來,自毀前程。所以一再叮囑要從長計議,不要急於下手,要見機行事等等。
這天是急子的生日。
急子在自己府邸備好酒菜,邀請公子姬壽和姬朔一起喝酒慶祝。
急子和姬壽兄弟都是讀書人,很能說得來,而且話語投和。三公子聚會變成了急子與姬壽歡快交流的聚會,兩人竟然越說話越多,越說越覺得情投意合。從三皇五帝到當今天下,二兄弟侃侃而談,通古博今,各自展現著胸中的才華。姬朔對這些確實插不上嘴,卻被冷落在一旁。
在姬朔黑暗的心裡只想除掉這兩位兄長,給自己即位鋪平道路。對兩人說什麼做什麼根本無法入耳。現在見兩位哥哥都不理會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但表面又不好發洩,畢竟是在給急子國生日,而且是在急子的府邸。姬朔便故意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從席上溜掉了。
姬朔一路在心中詛咒兩個兄長,可是現在還找不到機會對兩位兄長下手。走著走著,這個姬朔計上心來。
姬朔來到母親宣姜的住處,便哭著對齊姜說:“母親,不得了了!急子竟敢誣衊我!”
“怎麼回事?他急子竟敢如此大膽汙衊我兒!快說!”
姬朔因為假哭也沒用淚水,見母親問津就編出一片胡言來。
姬朔說:“母親,急子欺負孩兒年幼,竟然在席間稱我為‘兒子’!我和哥哥本是好意給他敬酒,他居然如此輕狂。孩兒一時生氣,說了他幾句,他卻說:‘你母親本來是我的原配妻子,你就是叫我一聲‘爹爹’,也是份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