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頻頻惹事,生活又奢侈無度,遲早拖垮段家,該死。”
“噓。”,雲天輕輕一推她的肩膀,使眼色道,“輕點兒,孩子還在裡面。”
段明月點頭表示知道:“這件事就交給你,早點辦妥。”
“放心。”
雲天喝掉最後一口豆奶,把空杯子擺在茶几上,沒打招呼就出了門。
一滴乳白的液體掛在杯壁上,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滑下。
雲天在外面漫無目的地溜溜達達,轉眼就到了吃晚飯的點,他其實沒走遠,一直在武泰路附近徘徊,等到走累了停下腳步,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站在十九中的偏門邊。
冬去春來,盤在白塔上的爬山虎慢慢變綠,也讓這棟小樓看起來不那麼恐怖,一個奇妙的念頭支援著他,雲天翻牆進到校園內部,往白塔走去。
時移世易,官方早已不讓學校在週末補課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高三學生都被打包送到其他地方去上課,本質上來說沒什麼改變,非要說的話,也只有學校變清靜了。
清靜得雲天走在草坪上,能聽到沙沙的聲音。
傳說那個男孩跳樓之前,在白塔頂樓用油漆寫了JUMP的字眼,寫得滿牆都是,這裡的都市傳說從此多了一個,有說那字是鮮紅的,也有說是黑的、白的,還有的說,寫的不是JUMP,而是SUICIDE,KILL,DEMON之類更恐怖的單詞。
白塔被封過一段時間,現在早就開放了,雲天撫摸木門上膠水乾涸的痕跡,踩著嘎吱作響的地板潛入樓內。
腳邊碼著好幾桶水泥,想來事情早已平息,學校準備翻修白塔了,等到新建築落成,再過幾年,人們就會把這事兒給拋到腦後,別說跳樓的學生,恐怕連傳說都不會留下。
雲天默唸一聲阿彌陀佛,拾級而上。
白塔內部的樓梯像一盤被拉長的蚊香,旋轉著通往樓頂,雲天被繞得頭暈腦脹,心說這是什麼智障設計,爬到一半就累了,他隨意地坐到臺階上,拉開窗子透氣。
白樓整體不過四五層樓高,普通人跳下去不一定會死,如果是行家裡手,那麼不過是輕傷而已,那個男孩竟然把命留在這裡,可想是抱著必死的心往下跳的。
他死時頭朝下,腦漿四濺,十分慘烈,雲天摸著後腦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對這種痛苦也感同身受。
傻小子。雲天拍拍褲子上的灰,繼續往上走去。
長髮及腰的女孩從包裡找出溼紙巾,像剛才擦拭琴凳一樣,仔仔細細把鋼琴表面的灰塵也擦去,等到鋼琴重新煥發光彩,用來裝垃圾的紙袋也快滿了,她翻開琴蓋,從左往右,一個個按下琴鍵,全部按完以後,又漫無目的地彈了幾個音,連一首曲子都算不上,女孩卻沉醉其中,時不時抿起嘴微笑。
“大晚上的幹嘛呢?”
女孩嚇得手腕一抖,同時按下一串琴鍵,發出難聽的響聲。
那個門口的影子有一頭長髮,女孩以為是巡夜的學校老師,還沒有太過驚慌,直到雲天走到她面前,她才驚覺這是一個男人,嚇得魂飛魄散,一聲救命還沒到嘴邊,就被雲天拉到窗邊。
“噓!好人,好人,你別怕。”,雲天上前一步,笨拙地安撫女孩。
誰料人家先出手為強,不知從哪變出一罐噴霧,不管三七二十一,對準雲天就噴——ok作文網
危機意識很強,武器裝備也不錯,很遺憾,缺乏實戰經驗,她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