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宜靜靜的坐著,似乎還想等著餘熙想起來什麼。
但因年代久遠,當時餘熙還小,他的父母不想讓兒子滿心怨恨,所以這種事從來不對他講,現在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再想不起什麼了。
不過...陳家。
顧湘宜試探著問:“可是國子監祭酒,陳炳坤的家裡?”
這個名字有幾分耳熟,餘熙的神情有些怪異,看著顧湘宜怔怔的問:“你知道他?”
“當然知道,他是京城內的老人了,跟隨兩代皇帝,很得外人的敬重。”顧湘宜說著表面現象,臉色不紅不白。
餘熙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我聽過這個名字,當初隨父母回老家時,就聽父親提起過陳炳坤,好像是在埋怨陳炳坤手下的學生多,將他查到的事死死壓住了,這太害得他被罷官。前不久我來到京城,又聽到了這個名字,才隱隱想起來了一些。”
“想起了什麼?”這段話說的顧湘宜心中一癢,著急追問道。
“我多年在外頭打拼,好不容易摸進了京城,遇見一戶農家的姑娘正被強迫著往馬車上運,我瞧著可憐便救下了她,她跟我說聽見抓她的兩個大漢,說是要將她送去孟家。”
又是熟悉的孟家。
孟凡林和孟紹元父子倆,簡直是把腦袋系在女人褲帶上的貨色,一刻離了女人也活不了,這點讓顧湘宜覺得十分的噁心。
“那與陳家有什麼關係?”
餘熙說:“那姑娘說抓她的是陳家人,我怕陳家人過後又來找那姑娘的麻煩,所以便守了她兩天,還細細的打聽了陳家一番,這才聽說了陳炳坤的名字,聯想到以前好像聽過陳家,所以也有些疑慮。”
京城內當官的陳姓人並不多,算上這些年外放出去的也沒有幾個,所以這姓陳的官員十分好找。
顧湘宜心頭冷笑,果然啊,陳炳坤確實是助曹信篡位的不錯,而且還與孟家有關,絕對脫不開關係!
這張大網好似有了要露頭的意思,顧湘宜心中驚訝之餘,已經在想對策了。
陳炳坤在暗,若想將他激起來,怕是不易的,那眼下...餘熙的仇恨倒是個可利用的。
“若是與你家有仇害你父母被趕回老家的是陳家人,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我還需要再查查,只是現在查的便少了一些,只查陳家與你餘家的關係就好。”顧湘宜安慰道:“你不要輕舉妄動,在這兒安生住著,不易拋頭露面的事我來做。”
餘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雖然顧湘宜不讓他輕舉妄動,可仇恨的驅使是強大的,尤其當他知道這些年恨錯了人,還差點殺錯了人時,那更是心理難受的很,恨不能立馬抓來仇人手刃掉。
“傷好利索了嗎?”顧湘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