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成,這段日子趙嬸和葉媽媽照顧的很細緻。”餘熙長話短著。
一個人孤單慣了,他受不住別人待他的好,也不習慣有人噓寒問暖,哪怕他心裡感激和感謝,面兒上卻依舊是毫不在意的模樣。
或許他的那顆心,早就死在了父母喪命的那天。
離開了玿筆齋,顧湘宜帶著石榴又去了趟別處,買了一些小物件,果不其然的,在街邊又瞧見了易景梟。
他似乎在這兒等了許久了。
“我們很有緣分呢。”易景梟笑著問:“前頭鴻雲樓來了新廚子,過去嚐嚐?”
“鴻雲樓去年換了個廚子,今年又添了位大廚,看來咱們又有口福了。”顧湘宜看向石榴,笑著說:“那就一起去吧。”
鴻雲樓正門口的街上人來人往,正門之上是寬寬的遊廊,可見這鴻雲樓樓上樓下的有多大。這房梁古樸雅緻又處處透著豪奢,白雪映著青瓦,別有意趣。
路過的人見到顧湘宜和易景梟一同進出,紛紛站定了腳步駐足觀看,時不時的議論兩句。兩人對此都毫不在意,倒是圥茶和石榴,一個為了自家世子的名聲,一個為了自家姑娘的名聲,和外頭那些個舌頭長的吵了幾句。
石榴眼看著要見下風,對面是個年過四旬的婦人,沒嫁人的小姑娘哪裡吵的過潑婦?那婦人罵的句句難聽,氣的石榴眼眶都紅了。
圥茶一胳膊將石榴攔到身後,怒瞪著婦人說:“別說人家姑娘名聲如何,就憑你那滿嘴嚼蛆的嘴說出的這腌臢話,也好意思往前湊?我家世子的名聲若是有損,你當你跑到了?”
婦人冷哼一聲,那對鼻孔幾乎要翹到天上,心中害怕嘴上卻又不想服氣,只說:“我那也是聽人說的,你這麼大的官威可別衝我撒!外頭嚼你家世子舌根子的多了,只單單針對我作甚?”
看著婦人那我沒理我怕誰的樣子,圥茶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冷笑說道:“你尚且不知實情就敢出言議論,看著也不是個聰明的。世子與顧家姑娘郎才女貌彼此有情意,連雙方長輩都沒反對,你在這兒囉嗦什麼?還是說你嫁的人連花架子都算不上,你自己姻緣不順,就上這兒嫉妒起了顧家姑娘?”
“哪裡的話!”婦人挎著臂彎上的小竹籃,扯著嗓子道:“哪有正經人家的姑娘像她似的,還不許人說了?”
“你也不過是聽人以訛傳訛捕風捉影的,怎麼,在皇后娘娘跟前兒回話時,你也在場不成?”圥茶臉上掛著不善的笑,看著婦人。
連個證據都沒有,便大肆造謠傳謠,圥茶才不願和這種腦袋蠢的人多打交道。
不等那婦人回答,他便說:“有能耐快去管管自家男人,量你這麼閒嘴巴那麼能說,也不像是個在家裡多重要的,若是想抓住自家爺們兒的心,還是嘴巴放乾淨一些的好,免得人家看不上你!”
圥茶還想說些難聽的葷段子,好好損一損這嘴利無德的婆娘,但顧忌著石榴還在,到底是沒說出來,只是轉身拉著石榴走了。
圍觀的人十分多,都在嘲笑那婦人,氣的婦人在圥茶身後直跳腳。
“這嬸子瞧著也不年輕了,卻還這般不留口德,可別是到現在還沒下個蛋出來吧?不然哪個說話前不考慮一下給自己孩子積德?”圥茶的聲音不大不小,卻通通鑽進了周圍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