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雖然對孃親的印象模糊不清了,但是對天靈蝶卻十分深刻,大哥經常與她說的,孃親性格張揚熱烈,就如同這火紅的蝴蝶,絢爛多彩,這大概也是她喜歡的原因。
回憶如同揭開的蓋子,如潮水般向她襲來,言清不由紅了眼眶。
趙楚昀察覺到她的異樣,拍拍她的肩膀,問道:“沒事吧?”
言清微微側頭,將眼淚憋了回去,又從裡面拿出一個牛皮袋子,袋子裡包著的都是些信封。
“這應該就是我大哥和薛青往來的信件。”
谷南想來奇怪,問道:“言姑娘,為什麼你大哥會和薛青有聯絡?”
言清道:“當年我大哥知曉爹孃死因,就是透過與他連線的薛青,對於這件事情,他還幫了不少的忙。”
“那就愈發奇怪了,他與你們認識嗎?”谷南又問,“為什麼要這麼幫你們?”
“他的目的是扇骨玉。”趙楚昀接過信件,順嘴搭了腔,又見信封裡面果然是與之前一樣的幾串數字,只不過更多更密,瞧不出任何資訊。
“沒錯,言士永雖然覬覦扇骨玉多年,但是線索到我和大哥這裡就斷了,也一直沒有進展,關於扇骨玉的爭鬥也就此停了下來,也算是沉寂多年。”
“為了讓扇骨玉再次興起風浪,薛青這才不遺餘力的促成。”
言清一直都知道有個人在幫言意,只是這人的身份隱藏的很好,她也沒多想,只當是一個知情人,害怕受牽連,卻也不想讓真相石沉大海,才用這種方式表明。
只是如今牽扯這麼多,此事又與薛青有關,目的必然不是那麼純粹了。
“那他為什麼要搞事情呢?”谷南還是不明白。
“為了你家大人,”言清默了一瞬,看向趙楚昀道,“薛青費盡心思的把你引來,一定是想利用你達成某種目的。”
從策劃扇骨玉出世,讓趙楚昀有了線索,再用同樣的自殺手法一步一步將他引入,言清現在更確定了這一點。
趙楚昀看著幾封書信漸漸出了神,這幾串數字到底是何意思?
“薛青、無為道人、薛剛......”谷南皺了皺眉,道,“言姑娘說找他們的共同之處,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們都是修士。”
言清點點頭,道:“會不會是什麼修仙的秘籍,古書之類的?”
“古書......”趙楚昀腦中靈光一閃,眼眸明亮,,道,“我知道了,是道經!”
谷南猛得一拍手:“對啊!修士信奉道,故以道經作為入門之學,還將其奉為圭臬,沒錯!”
“我這就去找道經。”
趙楚昀擺手,道:“不著急,薛剛的屋子裡應該就有。”
說完他掐了個決,輕輕揮手,一本藍皮黑字的道經就出現在了桌上。
道經二十九章,第一句: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獨見其不得已;四十五章,第一句:需苟善誘;四十二章,第五句,傳公之思,終公之道;四十一章,第三句:夫唯道,唯夫道,善貸且成。
“還真是!”谷南十分崇拜的看著趙楚昀,道,“大人,能連起來,而且說的通!”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言清當年也讀過道經,大致明白其中意思,他是說想要率領軍隊發動戰爭來奪取天下,這是行不通的,不過只要對人們循循善誘,遵循“道”,便能使萬物各得其所,善始善終。
看著紙上謄抄下來的這段話,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裡面所說的‘道’,應該不是道經中所詮釋的‘道’吧?”
趙楚昀搖頭:“這是他的‘道’。”
“哎呀,管他是什麼道不道的,反正他都不能成功,”谷南被兩人說的道啊道給整懵了,他聳聳肩,打斷兩人講話,“這天下除了凡間帝王,還有仙帝在呢,難道是他想取就能取的?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趙楚昀卻是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沉重,道:“依著他這段日子搞出的動靜,這話沒準還真不是異想天開。”
無為道人和薛剛明顯已經十分信奉他所謂的“道”了,還有那些離奇死亡的囚徒,趙楚昀覺得他得更加謹慎才行。
“可是他想要怎麼取呢?”谷南撓撓頭,他雖不信薛青,但對趙楚昀卻是絕對信服的,“這段話怎麼都像一番不切實際的空談大話。”
趙楚昀低低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薛青都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他完全摸不著此人的想法路徑,這對他來說確實是有些棘手了。
“金玉酒樓?”
忽聽言清的聲音,就見她正在對照信件的手一頓,喃喃念出聲。
金玉酒樓!趙楚昀心頭一跳,問道:“什麼金玉酒樓?”
言清微皺了皺眉,道:“這上面說了些我家的舊事,說的是我的曾祖曾經在金玉酒樓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