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趙楚昀一把接過信紙,“我爹孃經營的酒樓就叫金玉酒樓。”
言清臉色一變,她折著手指推了推時間,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她震驚看向趙楚昀,道:“如此說來,難道我曾祖父與你爹孃共事過?”
趙楚昀瞧著那密密麻麻的數字有些心煩,他輕輕揮動手,就見一群銀蝶飛了出來,揮舞著翅膀在書上跳躍、舞動。
不一會兒,整個故事的脈絡清晰了起來。結合趙楚昀所知道的,這一顆顆掉落的珍珠終於能連成線了。
寫信人是一位自稱子安的小生。
當年,他和言清的曾祖言興源都是金玉酒樓情報網的一員,後被酒樓老闆覬覦扇骨玉,他們不顧情分多次爭搶未果,便想著殺人越貨,子安顧念同僚之誼,秘密幫助言興源逃走了。
後來酒樓老闆離奇身死,金玉酒樓被查封,子安便去江南投奔了言興源。
彼時言興源在江南產業正興起,便給他做了個總府大管家,後來言家發跡了,言興源的兒子卻得了病,英年早逝了。
好在他留下了兩個兒子,也就是言士永和言兆恩,言興源便把心血全數傾注到了他這兩個孫子身上。
此去經年,言士永和言兆恩漸漸長大,言家產業卻逐漸蕭條,言興源老爺子也常年臥病於床,家族中還不斷鬧著爭家財。
言士永一心考科舉,無心家族內亂,言兆恩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言老爺子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將扇骨玉傳給了言兆恩,言兆恩便與祖家分了家,自己白手起家,經營起珠寶鋪子來。
後來的事情趙楚昀聽言清說過,他將信封合上,手搭在下巴上思索起來。
“誰!”趙楚昀正欲說話,忽然感覺一陣靈力波動,他輕輕朝正前方一揮手,就聽“哎呦”一聲,一個留著長鬚美髯的老頭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谷南走過去一把把他揪起來,道:“嘿,這不是京都的城隍爺?你鬼鬼祟祟作什麼呢?”
“誒誒誒,誤會誤會!”城隍爺一手捂著摔疼的屁股,一手扒拉著被揪著的領子,“諸位大人,出大事了!”
谷南鬆了手,道:“什麼事,快說!”
“誒,”城隍爺顧不上整理領子,直接朝幾人拜了拜,道,“這些日子小仙派遣出去的鬼差陸陸續續都沒了訊息,小仙原以為是被幽冥司召回去了。”
“可回了幽冥司,竟發現各地域的鬼差都出現了失蹤的情況。”
“這怎麼可能,”谷南擺手,道,“最不濟的鬼差都有三階仙品,怎麼會如此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你們可有認真找過?”
城隍爺“哎呀”一聲:“小谷大人,這人界、天界、鬼界都找尋過了,沒有半點線索。”
趙楚昀眉頭緊皺,鬼差莫名失蹤......如此蹊蹺!
“可有上報冥王大人?”
城隍爺一聽此言,嘴角翹起的鬍鬚瞬間耷拉了下來,道:“可說呢,冥王大人根本沒在司裡,聽內門看守說,西天佛禪的蓮剎花盛開,大人被花神請走去賞花了。”
“......”
這麼湊巧?趙楚昀驀得想起,師兄這人就算拂了仙帝的面子,也不會不理會花神陶纖雲的。
他默了默,吩咐道:“吩咐冥界所有鬼差再出去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王爺,”城隍爺點頭,又從懷裡掏出一塊布帛遞給趙楚昀,道,“王爺,可看看此物。”
“玄鐵帛!”谷南一把奪過,上面切口十分整齊,是塊衣角邊料,“這是老範的,你從哪來的?”
城隍爺道:“小仙來時在路上拾得的,當年小范大人奪了魁鬥賽第一,贏得了這玄鐵帛在冥界是人盡皆知的,如此寶貴的東西卻遺落在了路邊街頭......”
“現場可有打鬥痕跡?”不等他說完,谷南問道。
城隍爺想了想,搖頭。
“老範離開後院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消失的?”谷南不解。
言清忽然道:“或許,是因為什麼原因讓他們自願離開?”
城隍爺抹了抹額角的汗,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如此來回幾次,便是沒說出一句話。
趙楚昀察覺到他的異樣,這老頭怕是隱瞞什麼沒說,支支吾吾半天,難道有話不能說?
他似非似笑的看著他,問道:“城隍爺,想說什麼就說,如今非常之時,隱瞞不報那也是要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