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顏暈暈沉沉地回到房間,癱倒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眼角有淚滑下。
忽然感覺到一絲異常,她睜開眼睛,只見幻夜正坐在她旁邊,邪妄地看著她。
她內心駭然,心跳突地加速,他這算是陰魂不散嗎?
她猛地坐起,冷言瞟著他。
“後悔了嗎?”他柔聲問她,像是關懷備至,卻令她心驚膽戰。
君璃是離開了吧,否則他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她淡淡地睨著他,“只要能離開魔界,離開你,我什麼都能忍受。”
幻夜低笑,抬手欲觸碰她臉頰,她連忙避開,“別碰我。”
他將手放下,語氣仍是溫柔無比,“喝酒了?喝得可還盡興,要不要本座再陪你喝幾杯?”
“不必。”木顏回絕得很乾脆,她對他避之不及,不想再牽扯任何理不清的關係。
幻夜凝眉,將臉向她靠近,音色暗啞,“木顏,只有跟本座在一起,你才能徹底綻放,仙界這囚籠一樣的地方怎麼適合你?”
木顏反唇相譏,“若說囚籠,哪裡比得上你的魔宮?”
“那是因為本座喜歡你,怎麼能說是囚籠?”他低頭凝著她,嘴角似笑非笑。
她警惕地看著他,聲線淡漠,“你只是滿足自己,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她覺得幻夜實在是可怕,來得悄無聲息,甚至能避開君璃的耳目,桃林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
這樣的人,一輩子就不該與他有交集,那種內心被煎烤的感覺,苦不堪言。
幻夜將她摟進懷裡,木顏猛地朝他揮出一掌,不偏不倚地打在他臉上。
他驀然驚住,眸光沉了沉,她怒視著他,一副玉石俱焚的模樣。
她等著他的雷霆之怒,他卻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笑。
“你這是怒本座對你做的那些讓君璃介懷了?回到仙界,你這脾氣倒是變得暴躁了。七階修為,就開始在本座面前為所欲為?”
幻夜說得很慢很輕,壓在她心口卻有千斤重。
她忍著胸口的痛,淡淡道,“魔尊說笑了,六合八荒能在你面前為所欲為的並沒有幾個。”
他妖嬈笑著,唇靠近她耳畔,“跟本座回去如何?”
木顏推開他,身子往裡縮著與他拉開距離,“不可能。”
其實她清楚,幻夜要將她抓回去是很容易的事,也輪不到她反抗,可他既然如此問了,至少是不打算強行將她擄走。
幻夜起身,負手站在窗前,音色磁性而淡漠,“既然那麼喜歡仙界,那本座再想想辦法。”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隱去,瞬間就消失不見。
每一次與幻夜相見,雖然沒有大動干戈,卻像是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此時,她再無睡意,酒也醒了大半,腦子頓時清醒。
她走到門外,飛到屋頂,仰頭望著蒼穹,眸光裡映著萬丈星光。
她琢磨著幻夜最後那句,他要想什麼辦法?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思前想後,她覺得他就是對仙界虎視眈眈,試圖吞併仙界。
她觀察著被幻夜已破的陣法,搖搖欲墜,如同一件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