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路狂奔著被人打死,她寧願穿著吉利服趴在草叢裡安安靜靜地被炸死。
萬一那個人只是拔個雷嚇嚇她呢?
顧從心在草叢裡慫成一團,嘴裡默唸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的同時,腿還跟著瑟瑟發抖,連帶著桌子都跟著有點晃。
看著礦泉水瓶裡微微晃動的水面,季少一發出了靈魂拷問:“地震了嗎?我怎麼覺得這會兒桌子有點晃呢?”
郎喬垂眸一掃,就瞥見了隔板縫隙下,顧從心不安分的小腳。
“沒有。”她道:“是慫慫在抖腿。”
季少一‘哦’了一聲,末了又慢悠悠地來了句:“看這頻率,不去踩縫紉機可惜了。”
郎喬:“……”神他媽的踩縫紉機。
顧從心都已經快緊張瘋了:“你們別再說風涼話了好嗎?我他喵的都快……”
‘死’字還沒出口,她就聽到了‘砰’地一聲,那個拔了許久的雷終究還是炸了。
顧從心伸手就捂住了眼睛,嘴裡還嚷嚷著:“我死了嗎我死了嗎?快看看第幾名……”
如果她把隊友們殺了,還不能苟到一個好名次的話,她會很愧疚的。
然後她就聽到郎喬不鹹不淡道:“你再不開始跑毒的話,很快就要死了。”
“啊咧?”顧從心把手指分開一道小縫兒,就看到螢幕上的她還安然無恙地活著。
而她身邊的山坡上,多了一個自雷而死的盒。
“臥槽,這什麼情況?”顧從心自己都震驚了。
“大概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自雷了。”郎喬道。
田洛也一臉贊同:“決賽圈胡亂開槍很嚇人的。”
只有季少一一臉羨慕道:“我能問問你的好運氣都是哪買的嗎?多少錢一斤?下單後多久會發貨?七天內沒效果能無理由退款嗎?”
顧從心:“沒有,天生的,死了這條心吧。”
季少一:“……”嚶嚶嚶,這就是傳說中有錢也買不到的快樂嗎?
也許是那一個騷氣十足的自雷耗光了顧從心的好運氣,導致她像條菜青蟲一樣地拼命往圈裡爬時,被一個大佬端著AWM給狙了。
最終只苟了個第四名。
走出賽場時,顧從心別提有多愧疚了,一邊走還一邊小聲逼逼:“我下次再也不撿燃燒瓶了,再也不亂扔雷了,再也不胡亂開槍了,再……”
郎喬卻打斷了她的碎碎念,難得說了句人話:“沒關係,第四名也很好。”
顧從心被她安慰得心裡一暖,抱住郎喬就是一頓猛蹭:“嗚嗚嗚郎君,你最好了~”
季少一卻被她這句突如其來的人話給酸得不行,伸手就把顧從心給拽到了一邊兒,一臉嫌棄道:“蹭什麼呢?給爺鬆開!”
“我不!”顧從心不僅沒松,反而抱的更緊了:“我跟我家郎君親熱,關你什麼事?”
季少一懶得跟她掰扯,徑直看向了郎喬:“憑什麼我死了就是活該,她死了就是沒關係?”
那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像極了討糖吃的孩子,就差沒把‘求安慰’三個字寫在臉上。
郎喬難得沒跟他錯頻,心想不就是安慰嘛,一回生二回熟,她既然能成功安慰他一次,那第二次自然也不在話下。
於是她回憶了下上次安慰他時所用的語氣,扎心窩子的話張口就來:“沒關係,就算你開局就祭天了,還有慫慫為我們苟名次。”
季少一:“???”這他媽說的是人話?我他媽當場就自閉了。
也不知道是她哪句話沒安慰好,回去的路上,季隊長明顯對她冷淡了,就連外套都不給她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