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瑾今日也是喝多了。
阿爾泰醉了,啟瑾便叫人來將他送回大帳休息,完後自己也站了起來。蒙古的貴族們見啟瑾站了起來,也都跟著站了起來,王希扶著他走到我的桌案前,他就朝我伸出手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我搭著他的手,被他一路牽著,出了大帳,經過草原,回到了他的大帳裡。王希上了兩盞茶之後就退下了,大帳裡面就只留我和啟瑾兩個人。
“過來。”
啟瑾拉著我坐在他的腿上,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帕子,開啟來,一枚戒指赫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可喜歡?”
媽呀,這可是一枚正兒八經的藍田玉的戒指,看著上面一絲絲跟毛細血管似的的花紋,不難看出這還是一血玉。我拿著戒指端詳,驚訝的不像話,啟瑾看著我的模樣微微提起了嘴角,他伸過手來拿走我手裡的戒指,拉著我的右手,將這枚戒指鄭重其事的戴在了我的左手無名指上。
“好了,你是我的人了。”
我反覆的看著手上的戒指,都不知道該怎樣笑才能表達我現在的開心了,一時間衝動,捧著啟瑾的臉朝他的額頭就親了一下。啟瑾一愣,下意識摸著額頭,臉刷的就紅到了耳朵根。我把他之前送給我的那枚祖母綠的戒指從大拇指上取下來,拉著他的左手,將戒指戴到了他的無名指上,然後舉著他的右手,笑的跟個大傻子似的:
“好了,你也是我的人了。”
啟瑾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他拉著我的手,親了一下我的手背,然後抬眼看著我的眼睛:
“好,我是你的人了。”
那年他第一次出征歸來,在我的床前守了我一夜,鼓起勇氣倔強不肯罷休的對我說不願把我當姐姐開始,亦或者更早之前我教他寫字時將那句“一個人走可以走的很快,兩個人走可以走的很遠”送給他,亦或者是阿瑪額娘進宮那次,我嚷著要抱他的時候,亦或者更早,眼前的這個男孩子便將我的放在了心裡。他去西南,戰功赫赫,卻不要求權勢或者其他,次次都是要的都是我,這應該就是愛了吧。
“啟瑾。”
“嗯。”
“我愛你。”
啟瑾哇的一聲就開始哭了,我嚇了一跳,忙捂住他的嘴。
“怎麼了,怎麼了,這怎麼還哭上了?”
我湊近了看著啟瑾的眼睛,卻不想他伸過手來抱著我的腰,把整個頭太埋在了我的懷裡,然後繼續哭。我也被他給逗樂了,我都說了“我愛你”三個字了,正常情況下不是一個情意綿綿的吻也應該是一個深情的擁抱啊,這個人倒好,哭上了。我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說:
“好啦,不哭啦。”
“啟瑾,你現在可是皇帝,怎麼能這麼容易就哭呢?”
“瑾兒,不哭啦,不哭啦。”
啟瑾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我,一臉可憐巴巴的問:
“你是我的?”
這個人真的是……我有點哭笑不得了。我幫他擦了眼睫毛上的淚,捧著他的臉,鄭重的點頭:
“我是你的。”
他破涕為笑,把頭繼續埋在我的懷裡。我拍著他的背,有一下沒一下的,啟瑾在我懷裡睡著了。王希在外面小聲的問:
“主子,奴才沏了熱茶,給主子送進來。”
我不敢大聲回答,怕把啟瑾吵醒了。好在王希自己拿了主意還是進來了,我忙招呼他幫忙把啟瑾弄到了床榻上睡覺。王希幫啟瑾掖好了被角,退到了一邊,我上前,把啟瑾放在外面的手也給放進了被子裡。
“這裡的夜很涼,你們守著別讓皇上踢了被子著了涼。”
“是,主子。”
“主子?”
平時不都是一口一個郡主的嗎,這會兒改口了?王希低著頭笑著小聲說:
“是,主子,沒聽錯。皇上臨出宮前親自找人來教著,親自做了這枚戒指,您又是先皇御指給皇上嫡福晉,這次回宮後,自然就是奴才們的主子了。”
我抬手看著手裡的這枚玉戒指,想著這是啟瑾親自做的,心裡不免又被甜到了。被人放在心上的這種感覺,真好。從啟瑾的大帳出來,一路上我都在看這枚戒指,喜兒在我身後忍不住打趣我:
“主子,再繼續這樣笑下去,嘴都快合不上了。”
“哪有笑!”
“明明就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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