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喜兒開啟了窗,王希見狀,主動靠到窗前聽話。
“聽聞頤和園裡全是上好的海棠花,他就不怕我全給他砸了嗎?”
“皇上說了,那些海棠花娘娘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只要娘娘開心就好。”
“我住這兒住了幾十年了,回去告訴他,我不願意挪地兒。”
“娘娘,皇上說,頤和園清靜,適宜修養,平日也不會有人來打擾。”
這話的意
思是他也不會去打擾我?這墨菊園終究還是離他的乾清宮太近。若是去到頤和園,進出都只有一條水路,確實不便。
“什麼時候走?”
“皇上說了,娘娘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一切聽憑娘娘安排。”
“她可是答應了?”
啟瑾還在穿著那串珠玉,一邊穿著一邊問著王希。王希在一邊,笑著:
“答應了,可算是答應了。一聽說平日不會有人打擾,當下就問什麼時候可以搬。”
針一晃,差點扎到了手。啟瑾抿起了嘴角,重新對著孔,穿了過去。
下雨了。
我站在屋簷下,伸手接著雨水,然後看著他們從指縫流走。
墨菊園的大門緊閉,那一簇嬌豔的紅花被雨水敲打的花枝亂顫。
墨菊園外面,一身玄色錦袍的啟瑾撐著傘站在門前。他的身後是同樣撐著傘的王希,周圍是穿著蓑衣守著墨菊園的御前侍衛。
王希在身後小聲問著:
“皇上,要不奴才幫您開門吧。”
啟瑾看著朱漆的大門,搖了搖頭,說道:
“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雨中。
我把手放在腹部,嘗試這感受這個生命。
寶寶,媽媽是不是做錯了,爸爸只是寫了一封信而已啊,一封信是什麼滔天大錯呢?
但是一想到啟閣那張慘白的臉,想到他摸著我的臉對我說忘了他……
千錯萬錯,是這封信讓他絕望了。
我搬來了頤和園。
頤和園其實應該改個名字,叫海棠苑。名副其實啊。走哪兒哪兒都是海棠花。各種顏色的,各個品種的。初到的幾日,一直負責打理頤和園的老嬤嬤就一直給介紹各式各樣的海棠花。看著滿園子的海棠,一點兒沒有那天掄著馬球棒四處砸的心思了。
萃星和萃月還摘了好多插進了花瓶擺在室內。倆小丫頭片子可傲嬌了,指著海棠就跟我說:
“娘娘,就說這海棠好看吧。瞧,多美啊。”
美美美,美的很。
懶的跟她們辯,我將從墨菊園帶來的一株解夢花,種在了窗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