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雁西湖,啟閣找來的第一株解夢花,就是種在窗臺下。
墨菊園的門口沒有御前侍衛了。
因為原本住在裡面的皇貴妃搬走了。按理說,這個地方現在應該算是廢棄了,但是皇上卻下令,除了日常打掃的宮人,其他人都不得入內。
王希跟在啟瑾身後,手裡拿著每日從頤和園傳回來的信件,一字不落的念給啟瑾聽著。信自然不是皇貴妃寫的,而是隨著皇貴妃一同入園的小太監寫的,在跟皇貴妃之前,是在在乾清宮當差的。當王希唸到“皇貴妃領著宮人在湖畔踢毽子”時,啟瑾停下來腳步。
他回過頭看著王希,挑著眉:
“踢毽子?”
王希又看了一遍信,而後朝啟瑾點點頭。啟瑾又問:
“懷著四個多月的身孕踢毽子?”
王希立刻明白了,說道:
“奴才一會兒就吩咐下去,不許他們再跟娘娘踢毽子。”
啟瑾這才回過頭去。而後又補了一句:
“不是跳皮筋就是跳房子,這會兒又來個踢毽子!這些通通都不許!”
“奴才明白了。”
“接著念。”
“今日吃了兩份酸梅糕、一份蝴蝶酥,血
燕一小碗……”
昨日踢毽子我用一枚釵環做彩頭,一時間大家都來玩兒,好不熱鬧。今日再說踢毽子,整個頤和園的人都不跟我玩兒了。秋風吹,毽子上的金綠雞毛晃的厲害,我看著它晃啊晃的,頓時覺得日子多少有點無聊。我在湖邊看了一下午的湖面,冷不丁的回過頭,就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太監。
“站住!”
那小太監還想跑,我跟著就追了上去:
“你你你,穿藍衣裳的,你幹什麼的?”
小太監見跑不掉了,只得是轉過身來,一下子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奴才,奴才是路過。”
“路過就路過,你緊張什麼?跑什麼啊?”
喜兒二話不說就上前去搜身,從袖口搜出了一封信。開啟一看,落款竟然是王希。她把信遞給我了,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直磕頭:
“回娘娘,奴才奉皇上口諭,將娘娘每日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寫成書信回稟皇上,奴才並無冒犯娘娘的意思。”
“難怪沒人敢陪我玩兒了,就是你做的好事!”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饒你也可以,這信,你繼續寫,但是寫什麼,你得聽我的。”
小太監面露難色,我一瞪眼,他只得是無奈的點頭。
啟瑾看摺子看的乏了,喝了一口茶,問道:
“頤和園的信可是來了?”
王希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