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太麻煩您了吧。”李鴻有點受寵若驚,“我們三個大老爺們的,這點小事自己來就行了。”
“不用客氣,”於永逸卻微笑著說道,“我本來就是這家的僕人,為客人服務是天經地義的,就算是老爺和夫人不在了也一樣。”
“於永逸,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就在這時楊文彬冷不丁的開口,“上次你跟嚴君黎說,我們會給莊園帶來不幸,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今天孟英華也這麼說了。”
“那只是……只是一個誤會。”於永逸的眼神閃爍著,明顯想要避開這個話題,“你們別在意。”
“一個人說也許是誤會,兩個人都這麼說可就絕不會是了。”楊文彬並沒有放過於永逸的意思,“我需要知道你那天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然我們在這裡住上一個月也找不出兇手是誰的。”
於永逸看了楊文彬一眼,終於嘆了口氣,似乎是放棄了繼續堅持,說道,“我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兩個少爺,並不是老爺和夫人親生的。”
三人互相看了看,李鴻發問道,“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於永逸聽到問話後又重新坐了下來,答道:“是的,這就要從老爺和夫人的事情開始說起了。關於老爺,我也曾經說過,他只把這裡當睡覺的地方,也不關心少爺們和夫人。但我聽說他年輕時也曾非常努力,也拿家產做些有益的投資。這方面也許你們可以問問葛管家,他在這裡工作了一輩子,是看著老爺出生的,會更清楚些。他開始酗酒並變得脾氣暴躁是夫人開始瘋癲和少爺們來到這個家之後。夫人沒有生育能力,所以少爺們是領養來的。我不止一次看到過老爺毒打少爺,他一邊用皮帶抽他們,一邊吼著‘如果沒有你們,就不會有這一切了’之類的話,將一切怨恨都發洩在少爺們身上。老爺發火的時候很嚇人,我們沒人敢阻止他。除此之外他還很花心,癖好也很奇怪,有各種不同的情人,夫人都不知道。但有時老爺打少爺的時候夫人會衝出來阻止或默默地在一旁哭,老爺就會停下來,所以也許他還是愛著夫人的。”
“所以孟陽平經常不在家裡嗎?”楊文彬問道,“那兩個孩子平時都是由誰照顧,梅晴嗎?”
“當然不是由夫人照顧。老爺根本不讓夫人靠近兩位少爺。”於永逸搖了搖頭,“他們平時的起居都是由我來照顧的。”
嚴君黎還想再問兩句,卻被楊文彬搶先開口了,“好,謝謝你,這些資訊對我們很有用。你去忙吧。”
於永逸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為三人帶上了門。
“你怎麼不再問問他了?”嚴君黎奇怪的問道,“我覺得他知道的應該比說出的還要多。”
楊文彬搖搖頭,“他說話非常謹慎,而且很警惕,逼得太緊反而不好。”
“要我說啊,這個於永逸肯定有問題。”李鴻肯定的說道。
“這家裡所有的人都有點問題,這就是這起案子困難的地方。”楊文彬心不在焉的說道。
嚴君黎拍了拍李鴻的肩膀,“人家都給咱們燒好洗澡水了,你去洗澡吧。”
李鴻立刻不懷好的笑道,“哎呀,嚴隊,你想跟楊醫師獨處就直說嘛,幹嘛還要支走我。”
“你個小鬼頭又瞎說什麼呢!”嚴君黎一巴掌拍上李鴻的後腦勺,“把熱水先讓給你你還不願意了?”
“我願意我願意!”李鴻捂著頭連忙說道,“我去不就是了嘛!嚴隊你好凶!”
楊文彬看著李鴻被嚴君黎趕去了浴室,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嚴君黎評價道。
“小鴻多好一孩子,別給打傻了。”楊文彬笑著說道。
“不說他了,咱們來說說你。”嚴君黎一屁股坐在楊文彬旁邊,“你跟罌粟,是怎麼回事?”
楊文彬避開嚴君黎的目光,淡淡道,“什麼怎麼回事?”
“你別裝傻了,今天早上我們從樓下都能聽到你的聲音。你脾氣這麼好的人,我都沒見過你發那麼大的火。”嚴君黎湊近楊文彬,“怎麼了?罌粟怎麼惹你了?”
楊文彬無聲的嘆了口氣,“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就是……她想讓我退出。她說她不想讓我成為她這種人。可這又不是我選擇的路,是案子先來找我的,我只是回擊而已!”
嚴君黎安慰道,“但是她也是關心你,對吧?”
“我不覺得她是在關心我。”楊文彬的表情有點冷漠,“我甚至不覺得她那種人會關心任何人。她也許只是在同情我罷了,看著我像看著過去的她自己,所以才想極力阻止。”